洞外天色已近中午,洞内依旧黑暗一片。火光照映下的男孩赤条条的身躯,失去了一个童子应有的光滑白嫩,取而代之的是同我们一样的惨绿,似乎因为其年幼体弱,反而更厉害一些。
巫师低头看着男孩,一丝怜悯之心都未展现,他严肃的将刀具放在火上烤,这些可怕的尖刺的家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揪着一颗心。
“难道你要像我分割野猪似的,残忍的对待这个孩子么?”大耳朵问道。
“不要把我当做恶魔,我可是很善良的。”
“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呢……”
巫师不去理会大耳朵,他蹲在男孩赤条的身躯旁,用类似匕首,又有些区别的刀具,分别在左侧耳垂、左侧腋下、右侧手肘、肚脐、左边大腿内侧、右侧膝盖上方以及左脚大拇指上各扎了一下,绿色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流出,巫师吩咐我用瓶子将它们收集起来。
“难道要以童子之血入药么?”大耳朵问道。
“虽然被污染成绿色,但是只要这个孩子还活着,就证明血液中还存在我所需要的东西。”巫师说道:“艾吉奥,一定要认真收集血液,这很重要。”
“放心吧,叔叔。”
第一个孩子的血液很快装满一个很小的瓶子,大耳朵为男孩穿上衣服,抱出去还给那位女士。另一个男孩也被带进来,同样迷晕,褪光衣服,平躺在地上。不同的事,巫师用刀具点破的是他的右侧耳根、右侧手肘、右侧胸口、左侧肩膀、小腹以及右边大腿内侧。依旧由我,用另一个小瓶子妥善收集血液。
做完这两件事,巫师一边翻看从山峰内部取出的书,一边进行草药的配比。我们不敢打扰,带着第二个孩子离开了山洞。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能够沐浴在阳光下,实在令人鼓舞,尽管我们身处树林之中,但总有一片斑驳的地方,用来享受心灵的洗礼。
在相对空旷的地方,所有还能行动的人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些莽汉做事情。莽汉们架起巨大的篝火,支上一口大锅,里面那些被污染的泛绿的水还没有沸腾。
莽汉见到我,尽管还有所迟疑,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们真的能救所有人?”
这一句话,使得大家对我的期盼越发的膨胀,我又怎知是否可以拯救所有人?然而此刻,却也只能悄无声息的点头。即便是这样一个很小的动作,甚至不包括语言,竟然也能让大家安心,就连看起来最为粗鲁霸道的莽汉,也满怀感激的拍拍我的肩膀。
可是,我却有些担心。
巫师出来的时候,大家先是一片欢呼,而后落寞的寂静下来。他们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的复杂。能生?还是就此死亡?
外出的五位莽汉提着斧子回来,看架势应该是去砍树,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这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其中一位莽汉来到巫师身边,张开手掌,一条肉乎乎的大肉虫子,蜷缩着,似乎并没有被毒雾污染。
我认识这样的虫子,它叫树心虫,平日里都是男孩子们用来吓唬女孩的手段之一。看来大树虽然被毒雾污染,但并没有渗透进内部,这条幸运的肉虫子,却又不幸的被抓出来,不知命运如何。
大锅中的水渐渐沸腾,巫师站在人群中,说道:“我们此行上山,原本希望以祭献艾吉奥的方式,请山神息怒,请月亮女神保平安,然而真的站在库库山峰顶端的时候,我们被面前的一切震惊了,那里有一片天降神迹,在它短暂停留的片刻,对我说,这一切的苦难,毒雾、地震、水灾,全都是起源于对山神的处罚,它对此倍感不满,才降下灾祸。”
“山神犯了什么错?”有人问道。
“这又怎是咱们可以洞察的呢?总之山神犯了错,在被驱逐之前,降下灾祸,予以泄愤。”巫师说道。
众人都不说话,直到有人说道:“我们该如何相信你?”
“我一直都是与你们站在一起的巫师,难道这还不够么?”
“我们怎么知道这里的毒雾不是你释放的?你是巫师,一定有这样的本领。”
“是啊!”另外的人喊道:“那边的三个陌生人是谁?是不是跟你一伙的?还有,你和库库村的那个人分明是孪生兄弟,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说?一定有阴谋!”
巫师从未被人质疑过,这下子全然没有了辩驳的说辞,他对此并不擅长。杰克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质疑我们这三个陌生人,这很正常,那么就由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杰克、艾琳娜和大耳朵,分别掏出自己的预备英雄的凭证——存放勋章的圆盘。
圆盘似乎有着巨大的魔力,或者说英雄的身份令人震惊,村民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时,全都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杰克三人手中的物件。我们这些村民,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但是关于大陆上的一些重要的信息,还是可以通过商人得知许多。对于大陆英雄这一身份,更是被广为传唱,我相信即便从未走出过山村,也一定知道大陆英雄的名号。
“哦,天啊,你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