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4
“大少爷真打算如此就算了?这走了一个,屋里还晕着一个呐!”
“五姨娘想怎样?”
“哼,他们败坏卫府的门风在先,这若是传了出去,伤的还不是你大少爷的脸面?这对狗男女,就该送去城尉府受那万剐之刑,如若不然,哼……”
“传了出去?哈哈哈哈,”卫昭南嫌恶地瞟了眼满脸不甘的五姨娘,“姨娘若是怕管不好自己那张嘴,昭南倒是很乐意帮忙。二娘,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去看看芷兰。”
“去吧。既然是误会一场,想必那孩子也受了不少惊吓。晚上吩咐厨房预备些好的,给少夫人压惊。”二夫人吩咐完便挥手将厅里的人打发了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尽了,她才柳眉倒竖,一个人清清冷冷地靠在那黄花梨透雕靠背椅上,望着卫昭南毫不在意的背影,整颗心都跟着冷了下来。
……
过了卫府弯弯折折的抄手游廊,紧连着东院的便是芷兰所居的烟雨阁,其他书友正在看:。要说这烟雨阁,卫昭南还着实花了不少心思布置。阁边佳木茏葱,几根桂竹斜插于旁侧,竿竿清翠欲滴,个个绿中生凉,当下有奇石点缀,后头爬了满架蔷薇,房内水色纱幔低垂,帘钩上坠着小小的香囊,精雕细琢的拔步床散着淡淡的檀香,实在称得上幽居的好去处。
“少奶奶,大少爷来啦!”门外看护的丫头通报了一声。
当卫昭南强压着心里头莫名的悸动迈进拱门踏上石阶时,烟雨阁正门上恰巧开了条指头宽的小缝儿,隐隐朝内望去,一袭水红衣衫竟婷婷袅袅立于——矮凳上?
“在做什么?!”门外一声不知参杂了多少情愫的清喝,忽然叫芷兰手里动作一停,悬于梁上的那条三尺白绫像是瞬间被抽了筋,软趴趴地瘫了下来。
卫昭南夺门而入,可四目相对之时,胡芷兰却端的心头一颤:来人竟是小蛮当日梳弄时的入幕之宾,更是自己数月来心心念念不知梦过了多少回的良人。原来九爷不过是个幌子,自己要嫁的卫府大少爷竟是他?居然是他!
那如画的眉眼,似墨的瞳仁连着萧肃的风仪被兀自在风中招摇的几缕乱发一托,整个人便宛若逆水的清荷,绽于柳梢枝头的空月,虽不似可与女子媲美的温婉,却如权贵中的浪子,身居庙堂的隐士,仿佛语笑嫣然间便可指点江山一般,一时间,竟叫芷兰看的痴了。
“为何……是你?!”无限的相思与倾慕如滚滚逝水涌上芷兰心头,胸口仿佛堵了块石头,拿不准该哭还是该笑。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一身水红衣衫的女人,卫昭南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可只不过一眨眼功夫,刚才的温润公子便像极了岩尖上的兀鹫,眼神犀利得叫人不敢直视。本就心慌意乱的芷兰此时也是骇得说不出话来,她只当是眼前人误会了自己跟阿清,心里一时憋屈得紧,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眼泪似两股清泉汩汩冒了出来,一刻也不得消停。
“我、我跟那个人真的没什么的,你相信我,我根本就不认得他啊!是他,是他闯入我的房间要带走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芷兰泪眼婆娑,提着水红的烟纱裙从矮凳上下来,期期艾艾地解释着,连斜插于鬓边的碧玉瓒花钗似乎都觉得冤屈,“咣当”一声掉落了下来。
卫昭南好生无趣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哭哭啼啼弱不禁风的瘦削美人儿,心中恼怒不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竟送错了人来!阿九?不可能,他办事向来牢靠;袁大娘?她如今没那个胆子;若是小蛮自己?那阿清的出现便显得毫无道理……
千丝万缕的疑虑在卫昭南脑袋里纠结成了一团,理不出个头绪,芷兰不住的抽泣更叫他心烦意乱,把心里最后的那点耐性给磨了个一干二净,“够了没有!”
“我、我……”突如其来的暴戾将芷兰断断续续的抽泣噎在了嗓子里,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诚惶诚恐地吐出这么一句。
卫昭南凤目低垂,若有所思,突然将原本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一抖,一条锦帕覆于掌上,“这条帕子,可是你的?”
“咦?这、这的确是妾身的不假,可如何会在公……会在相公手里……”芷兰脸上微微一红,秀目低垂,粉面含羞,看着卫昭南竟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随身携带,原是他对自己早已心存他意,如若不然,又怎会安排了个九爷把自己要了来,会不顾及自己的出身给了名分不说还有这么好的住处,刚才,只是他一时生气误会了自己跟阿清,所以言语中才会不带半点情分,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相公,我芷兰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是自尊自爱之人,断不会辱没卫府名声叫相公蒙羞。二夫人教训的是,从今往后您就是妾身的天,今儿个事情,完全是误会一场,别人我不管更不会在乎,可是相公定要相信我才是啊!”
“相信你?哈哈哈哈,”卫昭南眸子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个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的人,相不相信的,有什么关系,“凭什么?”
“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