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南门外的大地,残留的积雪开始快速融化,滋润着肥沃的田野。卓鸣鹤一早就来到南门外东面这间简易的茶楼里,要了一壶茶和一点点心,坐在二楼一个雅间里慢慢品尝。这里距离皇帝举行开耕仪式的地点足足有七百步。卓鸣鹤解下藏在披风里的弓,还有一支薄口重箭,他只拿来一支箭。
箭和弓全部被他藏在了房梁上,以防万一有御林军过来检查。马匹就在茶楼后面,挽着一个活扣绑在柱子上,走到过道尽头,直接跳下去就可以骑马脱身。整个外围没有御林军的岗哨,从这里往东,经过十个郡县,就可以到达赫里斯山,翻过那座大山,就是龙安帝国。
斗鱼浩正在从皇宫到南门的路上一间接着一间酒楼客栈寻找卓鸣鹤的身影,因为他强烈的感觉到卓鸣鹤一定是冲着皇帝的开耕仪式来的。那么最佳的埋伏地点就应该是在城里这千千万万间房屋里。一个早上一无所获的斗鱼浩依旧不厌其烦的搜索着。
元兴皇帝出宫了,他端坐在一个八匹马拉的一个龙辇里面。巨大的龙辇像一个房间,在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向南门走去。
龙辇到来所有人都无法走动,只能跪拜街头。斗鱼浩也只能等龙辇过去后,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和士绅百姓们走在一起去了南门。
让斗鱼浩意外的是这一路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龙辇一出城,田野上六百步的警戒距离,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到陛下了。难道卓鸣鹤走了?难道他真的是路过?
失落的斗鱼浩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带到了城门西面,他无精打采的走到一颗小树边,身子斜靠着那个不大的小树,任由树上两个小孩把灰土落在他的衣服上,现在他的心情就像这些落在身上的灰土,毫无生命,毫无感觉。
元兴皇帝下了龙辇,缓缓走在一片农田上,这片农田干爽无比,不像周围的农田那般的泥泞,这当然是御林军的功劳。
他黄色的龙袍颇为宽大,因为今天要举行仪式,这件龙袍的袖子更是夸张的一拖到地,身边有两个小宫女帮他拖着宽大的袖子。即彰显了帝王的稳重,又防止弄脏了袖子。
在给天地上了三炷香,尽情的祈祷一年的风调雨顺后,元兴皇帝走到了田中央的铁犁前,漆黑的铁犁立在那里,上面红缎缠身,他平伸双臂,抬头面向太阳,做最后的祈祷。
五筋弓指向了天空,一个标准的四十五度斜角,弓身咔咔的轻微四声响起,嘭,一支利箭飞向了天空,其他书友正在看:。
卓鸣鹤根本就没等箭支落下,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直接跳上马,打马东去。
所有人都看着耀眼的阳光,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一支利箭顺着阳光的方向飞了过来。噗,七百步开外的绝妙一箭,准确的插在了元兴皇帝那毫无保护的咽喉上,他喉头还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身子已经软软的倒下了。
“有刺客!”御林军一阵惊呼,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何处飞来的一箭,在他们感觉,没有谁的箭可以在这么远的防卫中射中陛下。
斗鱼浩看到惊慌的人群,听到有刺客的声音,立刻跳了起来,往树上爬了几步,把这个小树压得摇摇欲坠,吓的上面两个小孩惊叫不已。
一马东去,斗鱼浩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是他,一定是他,斗鱼浩跳下树来往东追去。
卓鸣杉站京州北门外在一个小树林里,来回的踱步,胖乎乎的身体把地上的小草踩的扁扁的,一个学子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见到卓鸣杉,恭恭敬敬的说道:“小的常有,见过马大人。”
这个就是马涛扮演的卓鸣杉,马涛说道:“弓箭泡水十天不开胶,五万两银子,汇昌号的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常有说道:“陛下说了,要是能拿到六筋弓,就给你一个王爷当当。”
马涛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陛下,如果有制作方法或者见到弓箭,我一定拿过去换个王爷当。现在只有五筋弓的改良方法。”
常有应下,转身离去了。
马涛看着西面的山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那里,没有人会关心北门人员的出入,西面山岗上最后的决赛正在进行,这是做这宗掉头的买卖的最好时机。
卓凡带着几个队员紧张的靠在一起,朱延嘉已经中箭,这个倒霉的王爷想抢个头功,没想到前面却是对方的埋伏。卓凡一下子明白过来,很明显对方能够感知到自己这边的一举一动。
对方是帝国希望队,队长是紫褐正兴,他带领队员趴在山峰的另一侧,双方都不肯先跑上那个平坦又毫无防护的山峰,站在上面即使居高临下,依然会成为靶子。
紫褐正兴领着队员趴在一片乱石之中,他拿着一个石子在画地图,思考如何对功勋荣誉队进攻。
卓凡他们现在躲在一块巨石之下,天空更加阴沉,仿佛立刻就会有雨点落下。
卓凡看着随意躺在地上的薛邵武,这个小国公太不讲究了,插满树叶的皮甲照样弄得脏脏的。
一滴细雨划过阴霾的天空落在卓凡的手背上,卓凡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