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么。从公司到家里。魏夜风始终在问她同一个问題。
“林晓欢。你是不是生气了。”
魏夜风能够这样关心她的死活。她本该洋洋自得的。可都这个时候了。林晓欢早已经沒了那样的心情。
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他和关娜娜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魏夜风和爸爸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句把柄。爸爸的把柄。为什么魏夜风要那样迫切地得到。关娜娜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倒在魏夜风怀里。林晓欢发现。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实在是太匮乏了。
她的沉默。并沒有让魏夜风发怒。反而一抹掩饰不住的窃笑。缓缓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这女人在嫉妒。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一想到她猫在门缝偷听的样子。魏夜风一天的倦意都烟消云散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复杂情绪。也为了填补那空虚寂寞冷的肚子。林晓欢索性去厨房里。亲自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将所有的胡思乱想的力道都发泄在烹饪上。不一会儿。加长的餐桌上就堆了满满一桌子的佳肴。
魏夜风自然坐在桌边安然地享用。连带着童妈都跟着沾光。
老太太连连夸赞林晓欢的厨艺好。可林晓欢依旧默不作声。只顾着埋头苦吃。吃到她确定自己不会像拎岳红一样。拎起魏夜风的衣领质问之时。才肯罢手。
其结果就是。她吃多了。
晚饭过后。林晓欢就像个孕妇似的。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了。偶尔打了个嗝。胃里的东西便也跟着翻江倒海了一回。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撑得直哼哼。
魏夜风拿着报纸若无其事地看着。时不时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说:“林晓欢。你这叫纵*欲*过*度。”沒见过她这么发泄的。那胃简直就不是自己的啊。
对于魏夜风的表达能力。林晓欢向來不愿多加评论。什么嘴吐不出象牙來着。她才懒得和他计较。
踉跄着起身。然后翻包包。她找出几片药塞进嘴里。然后嘎嘣嘎嘣地嚼着。
魏夜风过來拿起药细细地端详一番。然后嘲笑似的撇了撇嘴。“你的包还真是百宝箱。什么都能翻出來。”
“那你瞧瞧。”林晓欢很自豪地昂起了头。
“看來你经常吃多啊。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林晓欢有些羞愤。“哪有。我只是厨艺大爆发。一不小心而已。我平时的生活习惯可是很健康的。”
魏夜风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悟。“我看也是。不然你不会沒有发现。这个药两年前就已经过期了。”
过期了。还两年前。难怪她刚刚觉得那个水果味有点难以辨识。
“你说什么。”林晓欢一把抢过药盒。细细地核对了一边。她地个神啊。还真是。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吃自己做的饭都会有危险。她该怎么办。去医院。可面对医生。她该怎么说。说自己吃多了。还吃错了药。
不。不可以。作为一个成年人。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错误啊。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弱弱地问魏夜风。“你说我用不用去医院啊。”
“应该不用吧。”魏夜风重新拾起报纸。好像很不在意。
“恩恩。我想也是。”
“不过……你会不会死我就不敢肯定了。”
林晓欢一听。浑身都紧张起來。“吃过期药会死吗。”
魏夜风努了努嘴。“那倒不会。可过期两年的嘛。你就得问问你自己的耐受能力了。”
正在林晓欢纠结之时。魏夜风又补了一句。“其实不去医院也可以。你吐出來就沒事了。”
吐出來。她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吐出來。他想得美。
他这是在幸灾乐祸。
不吐。她坚决不吐。
翻过身。倒在床上。装死。沒事的。只要把这些捣蛋的东西全都消化了就沒事了。还是睡觉吧。一觉起來就好了。
忽然。一个软绵绵的枕头不偏不倚地砸了过來。遥远的露台边。魏夜风说:“滚去吐。我可不想明天醒來。发现自己抱着个死尸睡觉。”
林晓欢气愤地翻身。“不用你管。”
魏夜风却好像不愿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哦。那好啊。半夜肚子疼。可千万别把我弄醒。跟猪一样。还得我抱你去看医生。”
天呐。这人还有沒有点良心啊。
林晓欢忿忿地坐直了身体。几步窜到魏夜风身边。抢下他的报纸然后重重地踩上两脚。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她已经跑了出去。一双拖鞋还遗忘在原地沒有穿上。
跑进卫生间。林晓欢冲着马桶一顿干呕。可这就像哭戏之前听了很多冷笑话似的。根本沒有那种氛围和情绪。更不要提让肚子里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喷射而出了。
林晓欢抱着马桶正泄气时。忽然发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她猛然转头。原來是金主。
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