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你啊,哈哈,七郎不是为了你啊,”
齐煜不语,只是抱着奚平洛,所有所思,
这个时候,萧启背上的齐暕也已经醒來,等他看清现在的情况后,向萧启道:“七伯,放我下來,”
萧启蹲下身,解开绳索放下齐暕,齐暕脚步踉跄的走到父母面前,普通一声跪倒,低头不语,
尹无尘冷笑道:“齐煜,你的儿子比你有骨气,你的妻子比你有骨气,就你一个废物啊,”
“闭嘴,”齐暕抬起头,小小年纪就满目阴冷之色:“需要我帮你闭嘴吗,”
“哈哈……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阴狠绝情,七郎,你看看你拼命维护的,是什么人的朝廷,”
齐暕闻言,猛得起身,一脚踢在尹无尘嘴上,尹无尘满嘴鲜血,吐出几颗牙,不停的喘息,一时也说不出话來,
齐暕冷冷扫了尹无尘一眼,回到父母身边重新跪倒,
萧启轻轻拍着尹无尘的后背,看向齐家父子,久久不语,他无从职责尹无尘的所作所为,恐怕在他内心深处,也是难以释怀吧,
只是当时的他,只看到了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而尹无尘,只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沒有错,但是立场不同,必须对立,
尹无尘半天才恢复过來,侧脸看向萧启,不再说话,但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哀伤,萧启知道,当年的一切已经改变了每个人的命运,扭曲了每个人的性格,曾经沉默寡言有些怕事儿的尹无尘,竟然会做出盗窃虎符,拥兵叛乱之事,而一直不敢面对杀戮的自己,也开始习惯血肉横飞的战场,甚至利用铁血手段击退敌人,扩展疆土,赵开疆,张樵,臧乃清,每个人,都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每个人,都在那次变故改变,有时候,萧启都会怀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尹无尘抬起头想想萧启,忽然笑道:“七郎……我想念在千夫营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兄弟……”
萧启低声道:“即使是现在,我仍将你视作兄弟,如果皇后沒有死,我会拼死让你活命,可是如今,我恐怕保不知你了……”
尹无尘笑道:“一击不成,我就沒有指望会活命,只是刚刚引你说那样的话,才是连累了你,”
萧启摇头道:“那些也都是我的心里话,不怪你的……”
尹无尘趴下不再说话,萧启也静静看着齐煜,若有所思,齐煜,还是当年的有才吗,当年的他,其实就不乏心机,而如今,他可以为了皇位算计所有人……原來我们当中,只有他,沒有变……
忽然间,萧启觉得从未有过的疲倦,那种疲倦感,是从灵魂一点一点蔓延到肉体,无可救药……
天色渐明,又渐渐归于黑暗,而新的光明又再次出现,可是,萧启却觉得,自己一直在阴影中,所谓光明,离自己太远……
有一个光明來临,萧启终于听见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看來,援军已至,他虚弱的站起身,看着安平随兄弟们冲进小院,浅浅一笑,忽然有些恍惚,
为首的将领跪在齐煜身前请罪,齐煜木然点头,形容憔悴,呆滞的看着援军们利落的将投降的士兵压走,清理尸体,可齐煜和齐暕,都保持着原來的姿势沒有动,
安平走到萧启身边,道:“七郎,我见你沒有过來,便带着仁厚出城,昨日正好遇到宋城援军,他们认识仁厚,我便和他们说明情况,将他们引了进來,我按照你的吩咐,说无官无阶者,不会受到牵连,千夫长以上官职者,不株连妻子,所以……”
萧启点头道:“仁厚他伤势如何……”
安平沉默道:“他……伤的不轻,腿恐怕是废了……”
萧启心头一痛,沉默半响道:“请人照顾了吗,”
“月城名医正在尽力救治……”
“好……”萧启沉默片刻道:“这件事宋城守卫知道吗,”
“知道,”
“那你我走吧,”
“七郎,去哪里,”
“回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