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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幻觉(中)(1 / 2)

我从石化的塑像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我站了起来。像是沉睡的巨人,突然打破了睡梦的枷锁,昂扬于太阳的光辉之下。

我从僵硬无力的状态中瞬间苏醒了过来,从能够走近她的原动力中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像是追逐太阳的夸父在干枯的沙漠之中奔跑了无数个世纪之后,喝下了浩浩汤汤的湖水,瞬间恢复了活力。

这是一种奇妙难言的感觉。我从暗淡、苍白和悲哀的寒冬之中跨进了春意盎然的春天。最纯粹的欢乐像是沃土中被温暖所唤醒的种子,它迎着本能的呼唤,它顺着冥冥之中无形之力的牵引,一念间绽开了生命之中的光华。灰暗的世界瞬时有了亮丽的色彩,像是苍白无力的纸上,以五颜六色的水彩涂抹上了一幅独一无二的画卷。

我呆呆的看着柳菲菲。像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艺术品。我从她清澈无瑕的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凝眸的刹那间,我人生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清晰似雷霆炸响,仿若混沌初开。我的世界自那一刻开始了它的雏形,开始了它的生长,开始了它成长为一个完美世界的开始。

那一刻,我可以完全摒除掉我曾经的浑浑噩噩和似懂非懂,剩下一个纯粹的定义,占据了我的大脑。

美!原来这便是美了啊。

她是美的。

身后这些亦幻亦真,仿若画卷般的美景跟柳菲菲比起来,就像是一点好不起眼的灰色跟整个春季百花争艳的色彩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一个无穷无尽的自然数跟一个最小的质数。在她的面前,仿佛世界的存在意义便是为了衬托她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她,就像是河流没有了流动的水流和承载它的两岸,就像是没有岩石跟树木的大山——剩下的,根本就只是虚幻不实的概念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我,甚至我眼中的她。虽然我比她高上一大截以至于我要微微低下眼睛才能正视她的眼睛,但我仍旧觉得我跟她是一样高矮的,我跟她处于同一个高度。

我觉得自己新生了。

“你好像不一样了。”

柳菲菲笑了,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整个世界都为之斑斓。我怔怔的看着她,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是她的样子。

仿佛这世界上除了柳菲菲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了。

“我已经不是我了,可我也是我!”我突然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

是的。

我已经不是我,自从我爱上柳菲菲之后,就注定我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的心似乎为了一份爱意完全背弃了我,从此,我的心里总是装着她的眼睛,她的头发,她的面容,她的衣着,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喜一忧……她一切的一切。我广阔的心胸变得只能独自装下她的一切了。我把我自己都给忘了。

可我还是我!自从我可以为柳菲菲的喜悦而高兴时,自从我可以为她无意之中飘过来的眼神扫中而傻傻痴笑时,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我可以坚持一份对她的爱意,一心一意,这便是我。我还是原来的我,即便我能够装下天地河川的心房从此只能装下一个人。

“好深奥哦!我听不太懂!”柳菲菲笑着说道。

我没有说话。

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说道“因为你,我已经新生了。”

“因为我?”柳菲菲收敛了笑容,诧异的看着我。

我暗暗骂了自己一顿。看我都说了什么,竟然让她眼中的神采变成了惊讶,让留恋她脸庞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犯下无穷罪过的忏悔之人,深深的悔恨攫住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因为你!”我肯定的说道。

“我终于不用只是远远的看着你,我可以如此近的看着你。我不用再害怕不能跟你交流,不能跟你说话。我能细细的看着你神情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我能闻到你身上淡淡如兰花般的清香,我能清晰的看到你睫毛的颤动,甚至我能够感觉到你呼吸的气流,我能够呼吸到你所呼吸的空气。我甚至能够从你呼吸到的空气中感觉到你身体乃至灵魂的温度。”

既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更没有强烈的忐忑与不安,像是在陈诉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口气说完了我一直想要跟柳菲菲说的话,我排练过无数次,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流利过。

我惊讶于自己的表现,我从没想到自己在柳菲菲面前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也能够保持十二分的镇静,我的理智我的情感竟而合二为一了,我不会因情感的激烈而无法控制的理智,我也能用理智来管理我的情感。

我的话刚还没说完,我就发现柳菲菲脸颊上渐渐升起的红晕,像是夏天的早餐,在晨曦之中漫漫染上清晨阳光羞涩的情愫。像是桃花枝头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晨曦灿烂的红霞之中慢慢伸展开柔美的四肢,舒展他婀娜多姿的俏丽英姿。

像是觉察到我肆无忌惮的目光,柳菲菲不着痕迹的低下了头。

“最是那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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