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生物,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圣人——凡夫俗子一个,不经常自以为是倒显得不正常了。最近不都是吗?原以为自己的爱情之路会是平坦顺溜得像溜冰场的地板,结果呢?地板是滑溜,但也忒滑了吧——行动都超过思想了,我还没打算走,脚倒先跑掉了——四角朝天地翻倒在“失恋”的地板上,活像只翻倒过来的乌龟,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原以为寝室里除了我跟父亲便四下无人了,父子俩说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有些什么大不了的呢?哪曾想陈旭竟还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这大热天的,他居然蒙着厚厚的棉被骗过了我与父亲——也不怕闷出病来。这样高级的潜伏手段,不当狙击手都是屈才了。我看隐形飞机之流也不用研究了,直接让这家伙给披个马甲,随便捣鼓捣鼓,保管福尔摩斯的头脑外加X射线透视眼睛都别想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我是不是过于庸人自扰了?怪只怪自己太爱面子。据权威人士宣称女人都是一些爱慕虚荣的尤物,而男人嘛则是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畜生。我极度怀疑说这句话的家伙不是具有反人类倾向就一定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刻薄的女人——随便哪个稍微正常的男人,即使自我调侃也不会自称畜生的。姑且剥去这段精彩评论的感情色彩,难道这只是一句废话,没有一点道理?
你看人呀人,优点没多少,缺点倒是一大箩筐;就像打扫屋子一样,看似干净随便弄弄也能搞出一大堆垃圾来。我记得有人说过一句特别时髦的话——“优点都是苍白无力而极其相似的,而缺点却丰富多彩而各不相同。”“话说人的世界都是丰富多彩的”类似这样的话大家都能随口道来,似乎是为了世界的丰富多彩,一个人有个那么些缺点那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了。虔诚的基督徒都说人是上帝制造的。按理说上帝是无所不能的“全能者”,制造出完美无缺的人来那是小菜一碟,可为什么他造出的人都是一些有缺陷的残次品呢?我想,要不是他偷工减料了就是因为嫉妒故意藏了一手——大家如果都像他一样“完美无缺”,他岂不是得嫉妒死了——上帝可是一个爱妒忌的神祇。用脚趾头想想也是,还记得大天使长吗?他只是稍微有些天赋,上帝都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给流放到地狱去了,何况是你区区凡夫俗子。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信了。此时此刻,上帝说不定正一脸陶醉的对着镜子说“魔镜呀魔镜,你告诉我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最最完美无瑕,最最智慧绝伦,最最精明能干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吗?”那魔镜保管会脱口而出“当然是最最完美无瑕,最最智慧绝伦,最最精明能干的,我至高无上的上帝呀!你最最忠实的仆从——魔镜我敢保证,除了您万事万物都是俗不可耐的渣滓,扶不上墙的烂泥,这天上地下还有谁能有您这边厉害呢?自诩为‘万物灵长’的家伙们那还不是您一手提携的。在无上高贵的您面前它们这群蝼蚁就只能算个屁。不不不,它们这些低贱的玩意儿怎能跟您那至高无上的屁相比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唉,这个马屁精。
看,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扯淡也扯得太远了些。啰里吧嗦的这么叽咕了一大堆无非是想给自己死要面子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吴晓明说得对,我只是个没有勇气的胆小鬼而已。连要个面子都不敢承认,恐怕胆小鬼都羞于承认我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原以为自己也算得上是有担当的“七尺”男儿了,怎么想也想不到换算单位会出了差错,相差可谓天壤之别——别说“七尺”,能有一米就已经高估自己了,说是“侏儒”都算得上是抬举,用一个“锉”字都称得上是过奖了。我不是一个在背后长舌的家伙,说到吴晓明,我可得澄清一下。大家可不要因为他讽刺我是“没有勇气的胆小鬼”,便以为吴晓明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儿。我敢对着天上的星星发誓,吴晓明可没这么直接的这么挖苦过我,虽然他那委婉的语气加上一脸善良无辜的表情不得不让我以一种夸张加上扭曲的逻辑思维推测出了这样的结果。换了个情商侏儒还保不定会把自个儿想成个啥玩意儿呢?
“伯父?神医?陈旭你又在瞎闹腾个啥?腰酸头疼腿抽筋的‘老毛病’折腾完了?没一大会儿不见,你哪个啥伯父又变成神医了?”吴晓明的声音比平时谈话的音调高出个一二十分贝,跟开学典礼上的高音喇叭差不多。
寝室里的三人都没空搭理他。我是在那不知所措的尴尬脸红,差点就瘫坐地上了。陈旭呢,正死乞白赖地央求着父亲也给他好好脉。那亲热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子在跟父亲撒娇呢?父亲正忙于应对陈旭的热情,没法抽开身来。吴晓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装着两个盒饭,似乎还能闻到青椒肉丝的香味。哎,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还好王鹏程不在,应该是在计算机房里摆弄他的“代码工程”吧,要不寝室里的人都凑齐了。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一度神出鬼没,人称“叮蛋苍蝇”的黄晓波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竟也不在这里。幸好如此,黄晓波那张大嘴能塞得进几座金字塔,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说的,即便是国家绝密文件到了他手里,用不了三分钟你都能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