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蘑菇的稻草人”——这个人我老早就想见识一下了,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在听到“苍耳”王大爷大呼小叫的时候,我知道我就要完全见识下“神奇三侠”之中最神秘之“侠”的魅力了;虽然有些麻烦。我匆忙赶了出来,心里不停地在想“陈院长啊陈院长,这‘望乡楼’住的不是只有那些病情稳定,差不多就可以出院的人吗?你倒看看‘稻草人’又在那里折腾了——哪有半分能出院的模样;不会青山的医生就只有这点水平吧——连个病情都诊断不清楚?我看这病院的执照是不是该吊销了”。一想起陈院长的那副嘴脸来,我心里的气都没打一处来。都说爱屋及乌,我看“恨”一个人也应该有类似的效果——“恨”乌及屋。对陈院长虽然说不上恨,但就是忍不住不讨厌他,因此就连这青山精神病院我也暗自腹诽了起来,恨不能它马上就关门歇业了。
“陈医生呢?白护士呢?”我劈头就向王大爷问道。由于“望乡楼”的病人基本都能生活自理,思维清晰(当然个别还是得除外的);因此这楼就只有陈医生和几个护士负责了。大小事都向陈医生报告——可以说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找他——当然这只限于工作上的问题。白护士呢可以称得上是分配到这楼里的护士领队吧——你可以尊称她为白护士长,当然叫白护士就应该够用了。我一直在怀疑一个问题?就是这家医院就是陈院长自己家开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巧——你看啊,这院长姓陈,这医生也姓陈——难道这陈医生是陈旭他大伯大叔什么的?
“不知道,都没看到人。”王大爷领我急匆匆往前面走,给了我这么个答案。我们路过陈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只见房门紧锁,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怎么平时没事的时候,随便哪里都能碰到他,一到出问题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现在,别说找医生,就是连个护士的影儿都瞅不见——不会集体从人间蒸发了吧?趁赶路的这会儿,王大爷像个开了阀的水龙头,那说不完的话是止不住的往外流。这珠帘炮的声音就像是有大半年都没跟人说过话似的,迫不及待地的把事情的始末往我这里灌。不一会儿,我便是了解了个大概了:闲得发慌的王大爷在楼下的广场上瞎逛时,便看到“装蘑菇的稻草人”正直挺挺的站在广场的中心,接受阳光的洗礼。王大爷也称得上是这里的长老级人物了——这不知在望乡楼混了多久了,以前也看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一到天气热的时候“装蘑菇的稻草人”便蜕化成“稻草人”,这都成医院一道靓丽的风景了。如果在大学里或者其它随便哪个地方,你还可以把这当作行为艺术来欣赏,可这里是青山精神病院——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就算是那些真正搞行为艺术的艺术家们也不敢轻易到这里来实践他们的审美及信念。地点可是行为艺术非常重要的元素,这得把握到位了。就像你在寺庙里烧香没人管你一样,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些佛呀菩萨的得在这里进餐,有本事你到学校里烧点香火纸钱之类的,迟早——不把你送进“铁窗”里,也得将你扔到“青山”来。看到“稻草人”又犯病了,王大爷便跑过来给我报信了——他知道我是这“望乡楼”的代理楼长。
赶到广场上时,也不知道这“稻草人”在太阳底下瞎折腾多久了?这是三伏天呢,是头骡子也得晒趴下了。那一身汗水早把衣服浸了个通透,就跟从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绵一样,似乎你随便捏一下便能放出半缸子水来。“稻草人”头上戴着一圈稻草,跟古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戴的那个桂冠差不多——虽然样式粗糙了些。我在想他是从哪里搞到的稻草呢?还真有点稻草人的模样了。
“怎么医生都不管的吗?太也玩忽职守了吧”。看着不远处匆匆忙忙的医生护士,我就火了。没见过这样的,看到病人都这幅摸样了居然不闻不问,只顾自己瞎忙活。都说医生就是病人的父母,这样推断起来病人便是医生的子女了。那有这样做父母的——见到自己的子女都快被太阳给烤焦了还能如此镇定——有没有爱心啊——如果连爱心都没有,能当好医生吗?这绝对跟陈院长有关——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可能是对陈院长有了很深的成见,啥不痛快啥脏水我都往他身上推了。
“管,怎么不管。不过这‘稻草人’也太凶狠了些,这些个医生都拿他没辙了。”王大爷解释道,“我说他凶狠不是说他这个人太暴戾——其实他挺温和的,就是有点倔驴脾气。用强的是拖不走他的,只好给他打镇静剂,最开始是一小支,后面就一大管,后面越用越多。没办法的事情,注射少了不但完全不管用,相反还更有精神——跟吃了兴奋剂差不多。记得那次他不是连续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的在雨地里装蘑菇吗?就是因为镇静剂打少了,精神头太过了。”
“后面就得加大镇静剂的用量,因为用的剂量实在太大了,医生都不敢再用了——你知道他镇静剂用得最多的时候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嗯,就大概这么多。”他给我比划了一下;一瞧,当时我就震惊了——足足有一大脸盆这么多。“我靠!这不法商贩是在给猪肉灌水吗?”注射这么多镇静剂都没啥效果了,难道是产生抗药性了。不过那得打多少镇静剂,才能产生如此的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