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他的样子,皇甫长安先是端起瓷碗仰头含了一口药汁,酸苦的味觉顿然使得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下一秒便就迫不及待地逼上了千镜雪衣的双唇,将那药汁飞快地渡入他的口中!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有不少的药汁溢出嘴角,顺着下颚滑落。
千镜雪衣眉梢浅弯,提指挑回那外漏的药汤,放在皇甫长安唇上轻轻拭了一拭,道:“别浪费,这个东西很难炼制,这么一小碗就要废掉十多条巨鳄,单这一滴,大概就要多死四五个人了呢……”
分明是温润至极的语调,却吐露着天底下最为惊悚骇人的字句,叫人闻之不寒而栗!
皇甫长安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的药汁有些犹豫,她自然不是关心别人的死活,只是这东西的味道确实……比尿还难喝好吗!
见她为难的样子,千镜雪衣不禁觉得有趣……这个孩子比他所遇到的任何人都来得难以掌控,就像现在,即便被他用水麒麟的精魂牵引住,她仍是有着自己的特殊意志。
宛郁月凰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个性太冲动,又容易受人摆布,毫无挑战性可言……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继承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在性格上却有着天壤之别……至少,在该狠毒的时候,这孩子半分也不会输给别人!
相比之下,她跟自己倒更像一类人。
皇甫长安磨蹭许久,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千镜雪衣,希冀着他能自己喝,不料千镜雪衣只是笑着看她,什么赦令也没有下……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苦着脸又含了一口药汁,尔后缓缓贴近千镜雪衣那两片冰得几乎没有热度的双唇,微睁着的眼睛在千镜雪衣的挑拨下蓦地瞪大,樱桃小嘴里溢出一声闷哼,瞬间又被淹没在暴虐的狂吻中!
“抱紧我。”
千镜雪衣低喘着下达指令,冰唇顺着皇甫长安白净的颈项缓缓下滑,一手扯开皇甫长安肩头的妖冶红衣,一手抚上那瀑布般铺在后背的丝滑黑发……掩埋已久的**在一瞬间被那熟悉的体香挑起,便再也无法忍耐,也……无须忍耐。
听到命令,皇甫长安并无任何反抗,只乖巧地攀上他的肩头,双手合拢在他的身后,微微战栗的身体因为异样的感官享受而绷得紧紧的,眼中透露着几分迷离,几分兴奋,几分惊慌,几分无措……细腻柔软的脸颊上随之泛起了诱人的红光,双唇中偶尔吐出几声难耐的申吟,虽然没有热忱的迎合,却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抗拒,有的只是生涩与茫然。
红眸之中,倒映着远山的雪白景致,以及眼角那抹血色朱砂般的药碗,碗中浓郁的液体不过两尺之高,看起来却仿佛深不见底。
颇有些不合时宜,皇甫长安的肚子忽而咕咕叫唤了两声,千镜雪衣微微一顿,即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抬起头来对她轻轻一笑,眸中盛满了宠溺与温柔。
“饿了?”
皇甫长安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胆怯,对眼前这个琢磨不透喜怒的男人始终保持着一份畏惧。
“饿了就早说……”千镜雪衣眼角含笑,口吻中却无任何笑意,“你现在才开口,岂不是败了本宫的兴致?”
皇甫长安依言点了点头,神色看起来竟有些委屈,好看的小说:。
情动因她这一眼顿然就消退大半,千镜雪衣收敛神色,暂时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决定先放过她这一回。
起身为皇甫长安理好衣衫,千镜雪衣的动作细致而认真,像是在呵护一件极为心爱的珍宝,任谁看了都不免羡慕嫉妒,唯独皇甫长安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从头至尾都不曾有过多大的起伏,显然并不怎么明白这所有的一切……如同初涉世事的婴儿,对一切事物都新奇而懵懂,唯一不同的是,皇甫长安没有新奇,只有空空荡荡的迷惘,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千镜雪衣拢了拢长衫,斜斜靠在亭子的围栏边,修长俊秀的手指抚在皇甫长安嫩白的脸颊,望着那一双陌生的眸子微微一叹,觉得有些惋惜。
“喝吧。”
仿佛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皇甫长安闻声即迫不及待地扑上千镜雪衣的肩头,张口就咬!
刺痛传来,千镜雪衣不禁微蹙眉梢,叹了一声“野性难驯”。
自从他的武功独步天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到他的皮毛,如今却因为要“喂养”这么一只嗜血的小怪物,天天被丫在脖子上啃出一排的牙印……若不是念在大期将至,不想招来过多的变故,千镜雪衣恐怕早就在皇甫长安第一次咬他脖子的时候,一个一个,敲碎了她的两排贝齿!
再过三天,便见圆月。
在血洗江湖之后,无影魔少却陡然失去了踪迹……然没过多久,就有消息大肆传出,这魔头乃是魔宫千镜雪衣的手下!
所谓宿敌碰面,分外眼红!
被彻底激怒的武林大众瞬间抓狂暴走,在短短时间内便聚集了浩浩荡荡的人马,朝着魔宫蜂拥而上,势要杀人凶手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十几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早已被掩埋尘下,千镜雪衣纵然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