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然罪不至死。林朗虽然既有前世法制观念,又为佛法陶冶多年,然亲自面对这种事,却也是杀意陡起,若不是想到此人知晓些什么,当场便会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你留我性命是为何,我这就说来!”那汉子经林朗内力刺激,而后又提着走动半晌,体内生机渐浓,斜倚着道旁的镬架,喘息道。林朗微微一笑,心道你倒并不愚笨。
“我叫苗昆仑,道上的朋友送了个‘妙手空空’,原本是苍月人氏,向来以借财为生……”林朗打断他道:“偷就偷,说什么借财?”那人不以为意,继续道:“无意间盗得一本书籍,却是记载一些秘闻的书籍,说是秘闻,其实也仅仅是水月洞天的秘闻罢了!书中描述水月洞天的武功等等,尤为详细,水月洞天向来是苍澜大陆最神秘的实力也最高深的武林门派,这本书已然可以当做是极其珍贵的至宝了,我盗了书之后,急切翻阅,竟然发现这些,随后便知自己闯下了大祸,不做丝毫停留,当即逃走!”大汉缓了口气,似乎这番急促的说话有些累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熟料被那家人追杀,我从苍月一路逃到苍云,他们追到苍云,捻转千里万里,才来到踏云,只是那家人似乎也不敢贸然闯入踏云,我窥到这点,便在踏云长住了下来……”说到这里,却住口不说。
“于是你重操旧业,非但‘妙手空空’依旧,反而变本加厉,采花淫人?”林朗冷笑道。
苗昆仑叫道:“这倒不是,说来惭愧,今日这却是头一遭,之前在云间酒肆吃了些酒水,回来道上遇到那位娘子孤身一人…”忽然他使劲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怎么会和她在梅林中?不可能啊!”怔了半晌,涩然一笑道:“却也是有头无尾,采花不成,险些送了性命!”眼神突又惊惧起来:“今日,和你交手的那少年,他的身法我认得!”
“他自树上跃下的轻身功法正是水月洞天的轻功‘月没参横,北斗阑干’,而以背部接我一掌的武功正是‘背水一战’,水月洞天奉承的是‘水’‘月’二字,因此武功兼飘逸与狠辣为一体,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是多年来读那本书,对于水月洞天的武功自是熟悉不过,那少年见我识得他的来历,这才下重手,却为你所救……”
林朗闭目不语,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袁天贤弟一身武功精妙难当,内力亦是极为了得,我自打出生就开始习练点梅控鹤两种绝学,他若习武,至少也是在三四岁左右,能在几年之内有此成就,水月洞天的实力,当真是可见一斑了!”突然心中疑惑大升:“他来踏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正如他所说,是离家出走?不会,断断不会!”
苗昆仑道:“你待怎么处置我?”林朗沉吟不语,突然问道:“你适才说不知为何会与那女子在梅林?”苗昆仑摇了摇头,林朗想起日间那女子的表现,怎么瞧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斜眼望着苗昆仑,但见他双目异常坚定,良久这才摇了摇头,冷笑道:“那你意图奸污她却作何解释?”
苗昆仑茫然摇了摇头,说道:“你二人出现时我才惊醒过来,不过我转身再去看那女子,却觉得…却觉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林朗沉思片刻,说道:“你为我所用,保你吃喝不愁!强敌不临!”
苗昆仑一阵疑惑,说道:“为何?”林朗笑道:“实不相瞒,我乃是踏云林家小公子!”
“什么?”苗昆仑大吃一惊,这个修为更甚之前水月洞天那少年的孩子便是林家的小公子?那个蠢材?那个蠢名遍布沧澜的林朗?呆呆的望着林朗,半晌才喃喃叹道:“林家…林家……,了不起,了不起!好,单凭你这份隐忍,我就跟着你了!我有种感觉,跟着你,似乎是件不错的事!”其实他心中清楚,林朗将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如若自己不跟着他,今日就是自己魂归黄泉之日。
林家。
“四个蠢材,不是着你们和公子一起的么?人呢?废物!一群饭桶!”林战天声若惊雷,每一句仿若重锤敲响鼓,厅中立着四人,均自颤巍巍的埋头受训,正是力败归云山‘小锁云阵’的龙凤呈祥四人。
“你们下去吧,如龙,怠忽少爷回来,你引他到厅中来!”老夫人缓缓道,四人如获新生,仓皇逃了出去。
林如海关上房门,望了眼暴怒的老父,又瞧了瞧那边喜忧参半,神色不定的妻子段舒婷,开口问道:“爹,您觉着那云间酒肆的掌柜所言是否属实?”
“废话,那长命锁是老身亲自看着闫怀柔打造的,再者听那掌柜的描述,正是朗儿,被人谋害自是不可能!我说老东西,你作何不要我去寻我孙儿?若是朗儿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踏出林家,至死不为林家人!”未待林战天开口,林老夫人便即开口。
“妇人之见!”林战天难得的反驳一句,眼见老妻神色不善,忙开口道:“若那掌柜所说据实,朗儿隐忍如此之久,目的何在?他小小年纪,怎会……”
一时间四人均沉默不语,厅中安静的怕人,突然段舒婷‘啊哟’一声,众人大惊,忙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