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离开,找一个安身之地先藏匿起来。”
“大人,我们愿意跟着您!”
“这是军令,你们都要留下!”
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个侍卫问道:“那大人您呢?”
“江宁府就在前面,我要去江宁府!”
众人看了一眼王守仁,纷纷下了船,瞬间就走入了黑暗之中。
“咦?”王守仁咦了一声,发现苗红练还留在船上。说道:“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大人,我不是您的兵,没有理由听您的命令,所以您没有权力命令我走,我留下,还要保护大人的安全!”
王守仁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明日就进江宁府!”
“离江宁府不足五十里,大人为何不晚上走呢?”
“我还有一事未了,要做完此事,这才动身!”
“何事?”
“你可会研墨?”
苗红练迟疑一下,说道:“会!”
“那就请帮我研磨。”
走进狭小的船舱里,王守仁摊开笔墨纸砚,端坐在书案之后。
苗红练拿起墨块,王守仁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誓”字。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写下了“死”字,又沉默半响,顺溜的写了“报国”二字。
“誓死报国?”苗红练念出这四个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大人,您……”
王守仁没有说话,又拿过一张纸,写了“誓死报国”四个字。这一张纸写了这四个字,又拿起一张,再拿一张。
船舱之内,王守仁和苗红练都没有说话,一个研墨,一个写字。砚台里的水被磨成墨汁,毛笔蘸着砚台之中不断磨出的墨汁,写下的就只有这四个字。
夜深了,他还在写着,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多了起来。一更天过去,二更天过去……
黎明来临。
终于,天亮了。船舱里的书案之前,堆满了写着“誓死报国”字样的纸张。
王守仁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来,望着从东边升起的太阳。他站了起来,走出了船舱。
苗红练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大人。”看着王守仁满眼的血丝,苗红练心中极是不忍。
王守仁却伸手摸了摸被苗红练抱在怀里的孩子那张白嫩的小脸,微微一笑,说道:“走吧!”
说着,就先上了岸,大步而去。
苗红练看了一眼船舱里堆满的纸,突然伸出手来,隔空一掌扫出,掌力所到之处,船身卡卡之声,接着,苗红练又是一掌,一声剧烈的大响,船身四分五裂,满仓的纸屑漫天飞舞,那写满了“誓死报国”四个大字的纸张就像是雪花一般,将所有的愤怒和咆哮都带走了。苗红练大步走了出来,跟上王守仁,进了江宁府。
此刻的江宁府,已是人心惶惶,逃难之人成群结队,拖家带口,官道之上,荒野之间的小路上,都是四下出走的群众。
见到知府,王守仁看着一脸惊慌的知府,说道:“知府大人,你不要惊慌,快快召集人马,与本官前往间,到那里去平反。”
“王大人,难道这里不可以吗?既然您来了,下官愿意随着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王守仁笑道:“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我问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逃难之人?”
“大人,宁王不得人心,平日里欺压百姓,人人气愤。现在他既然反了,大家都很害怕,所以就先躲起来了。要不然哪,都要遭殃了。”
“遭殃、遭什么殃?”
“大人不知,宁王一年多前,私底下偷偷的派人来征兵,如果不答应的,都要受到惩罚,还说,告密者要全家杀光。这样的威胁下,谁敢去告发他啊。现在听说他起兵了,大家自然要躲起来,不然被抓去当兵与朝廷为敌,那岂不是要犯天大的罪吗!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跟着宁王去送死。所以,大人遇到的逃难人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你速速前去安抚民心,让大家不要惊慌,然后就立即随着本官前往吉安!”
“是!”
第三日,江宁知府带着十数人随着王守仁,前往吉安的路上。
……
京城,皇宫。
朱厚照脸色难看,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了下面官员的脸上,喝道:“滚下去,宁王那厮胆子忒也大了,竟敢造反!朕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九爷突然道:“皇上,宁王造反,罪该万死。不过,关于宁王造反的消息早就送来了,只是被人压着,皇上没有看到而已,不然,宁王哪里会有半点机会起兵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惊呼之声。
朱厚照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那你说,该当如何?”
“钱大人与宁王交好,朝廷有他给宁王通风报信,皇上自然不知道内情了。”
群臣又是变色,钱宁喝道:“江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