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吆喝打断了小雪的话,喊话的人正冒冒失失闯进来,是庄内的一名小厮,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似乎发生了很紧急的事。
冷罗衣眉梢微蹙,几天前她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庄里的人,她不会再过问山庄任何事,真不明白这些人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什么大事小事都照旧跑来骚扰她,好像她是山庄的女主人。
女主人?
冷罗衣一想到这个词,几日前的怒意再次被挑起。反正山庄是他的,他都不管,她就更不碰了,与其维持一个空壳子倒不如让它败得更彻底!
“衣姑娘,大事不好了!”
绝美的女子叹息一声,仰头望一眼外面的天,淡淡道,“天没塌。”
小厮焦急着,“不是天,是庄主--”
冷罗衣语气依旧平静,“以后有关你们庄主的任何事都不用和我说,他醉酒就让他醉,他绝食就让他绝,哪怕他自刎,就顺便给他一把刀,以后像这类芝麻绿谷子小事都不用回禀。”
小厮硬着头皮不肯走,“衣姑娘,您,您还是去看看吧。”
去看看?
冷罗衣在吃第三口饭时,那个小厮还赖在那儿,用一种近乎哀求到花都会动容的眼神看着她。
初夏的夜,温中带着丝丝凉意。
绣鞋在青石小路上慢慢走着,不紧不慢。
“衣姑娘,您,还是快点吧,否则,否则……”那名小厮从西苑一直催促到东苑,但往往关键的话都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黛眉挑了挑,“除非你们庄主赶着生孩子,我或许会赶些时间……”
正说着,从前方跑来一群丫鬟、小厮。
“衣…衣姑娘,你可算来了!”
凤眸巡视了众人一会,疑狐着,“究竟怎么回事?”
大家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欲言又止。
冷罗衣越过众人的身影,望向不远处独立而居的枭阁阁楼。那儿少了往日的富丽,多了许多沧桑。阑珊凭栏处,红灯高挂,红光处如同血一般的凄厉,斑驳的树影在暗月下稀稀嶙嶙,竟有几分悚然。
袅娜的身子朝前走去。
众人突然一致挡住了去路。
“呃——”
“衣姑娘,小人突然觉得,其实……庄主也没什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呃——就是,还是回去吧,突然一想,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一个小厮揉搓着双手,满脸尴尬着。
小雪跟在冷罗衣身后,看着众人时不时换招,奇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会让快点,一会又不让去。”
杏眸渐渐眯起,淡淡道,“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有。”口径不一致。
大家赶紧互瞪着,暗使眼色。
美丽的眸子逐渐转冷,语气有了一丝威慑,“到底,有没有事?”
“没有!”这一回,大家众口一词。
绝美的俏颜向上仰去,看着夜空之上,一团乌云正慢慢席卷着半阙寒月。
“有暴雨来临。”她低喃一句。柔美的身骨在转瞬间穿人而过,轻易摆脱了众人的阻挠,速度快得如同闪电一般。
小雪也快步跟上。
“啊,怎么让衣姑娘过去了。”有人反应过来。
“都是你,非要通知衣姑娘。”
“坏了,马上就完了。”悲剧了。
有人看一眼天,叹息着,“恐怕天上的暴雨还没来得及下,山庄的暴雨就来了。”
灵秀的假山有溪水滑过,小苑内有稀稀落落的蝉鸣声,甚至还能听到远处荷塘里青蛙的呱呱声。纵然这些声音多么噪杂,也没能遮盖住枭阁内传出的异样声。
婀娜的腰身在枭阁寝屋门前站住,纤细的身影在雕门宣纸上映下长长的影子。
久久不动。
异样声在耳边交织成曲。
小雪追至门前,“宫主?”随后,身子一僵,两腮顿时发烫。
众人也在此时赶到了枭阁院落处,一个个都不敢上前,更不敢吭声。
风在呼,蝉在叫。
当众人都快以为自己石僵的时候,纤细的手猛然推开了寝屋的门,屋中灿烂的烛光豁然绽放,照耀在门前一身淡装的女子身上。
绣鞋跨入门槛。
“宫主!”小雪在身后小声嘀咕。
冷罗衣充耳不闻,径自走入。
屋中的旖旎声更浓、更热。
妖娆的身骨在距床不足三米处站定,眼眸淡淡看着床上的每一个煽情的动作。
床榻上,锦被半裹,两名美艳的女子半裸着酥胸,缠绕在精干而古铜色的男性躯体上。那名男子则斜卧在锦塌之上,支起健硕的左腿,半眯着眼,一手搂着酥胸半露的女子,另一只手则揉捏着另一个女子的柔软。
娇嗔声,呻|吟声,不断透过蜜人的甜音传来。
杏眸淡淡眨着,用一种凌迟刮骨的速度看着那个男人。他坚实的肩膀、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