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证她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行,你想尽各种办法,也要恢复她的手骨和足骨。”凌雷口气中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凌霜淡淡摇头,“我尽量吧。药汤温了,可以端去给她服下。”
凌雷端起那碗黑不见底的浓汁,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枭阁。
几个丫鬟在阁院中清扫着散落一地的碎芽。
“庄主?”一个丫鬟带着惊奇的语调喊出了声。她们的庄主竟然会屈尊降贵,亲自端一碗药汤。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享受者是谁了。
“她呢?”
另一个丫鬟接口道,“衣姑娘刚刚喝口参茶,已经睡下了。”她们还是很自然地叫她衣姑娘。
在庄中最新消息经小厮们一传再传的情况下,她们也很自然得知衣姑娘其实是遭人陷害,并不是杀害小红以及庄中吸血案的凶手,对她的遭遇又多了一丝同情和怜惜。被庄主当成敌人,是最可怕的事,尤其还是最无辜的‘敌人’。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凌雷简单吩咐一下,就推门进入。
古典的木质床上,床帘垂挂。
冷罗衣侧身躺在榻上浅睡,眼儿紧闭,那如烟柳般淡淼的细眉微蹙着,似乎她的梦中也有着让凌雷无法触及的伤痛。她的鼻,像月牙一般柔美;她的唇,像花瓣一样撩人,美人美兮。
凌雷放下手中的药碗,慢慢坐在了床沿,他的手,穿梭在她那如流水般滑顺的长发中,温柔地凝望着那些发丝,思绪回忆起那个青朦的初晨,他执着一把精致木梳,细细疏密过这些柔发。那时的她,笑靥如花。那时,他还是她的奴。
那时,原来他的回忆,只能停留在那时。
他的目光,触及到她的小手,那手腕处磨损的淤痕和疱疹,就算经过药膏的涂抹,依旧那样醒目,那样惨不忍睹。
“我该怎样做,才能抚平你心底的伤,衣儿!”他喃喃自语,执起她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唇边摩挲。
“不要--”冷罗衣尖叫地醒来,白玉般额头冷汗涔涔。
“做噩梦了?”凌雷轻声问着,粗茧般的指腹慢慢抚去她额角的冷汗。
“啊--”她惊叫一声,惊悟眼前的男人是谁。然后像躲避毒蛇猛兽般,立即抽回她的手并翻身到床的最里角,眼里满是排斥和警戒。
这样的躲避,无疑刺痛了凌雷。
“怎么了?”他勉强笑笑,装作不在乎。
“我…梦见…”她躲在床角,欲言又止。
“梦见什么?”凌雷笑着,引导着她说话。
在使用冰蚕之前,霜就告诉过他,冰蚕虽能起死回生,但长久的淤血压迫着她的大脑,使她的记忆出现片段性画面,也就是说,最先记起的往往是印象最深的画面,随着淤血的消散,其他记忆才会相继复原。在她清醒之时可能会记得你,也可能忘记你。可能会记起某个画面,但那个画面里也许没有你。
虽然凌雷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这样一次又一次冷淡的拒绝,甚至像对待陌生人一样的警戒和厌烦,让他实在无法忍受。尤其是,他还必须保持着形象,不能再一次惊吓着她。
“梦见…”玉透的人儿偷偷咽着口水,犹豫着。
“说吧,我听着。”
与她之前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相比起来,现在肯和他说上几句话,已经是莫大的改变了。
“梦见…你拿…剑…要,要杀…宫主。”她终于,吞吞吐吐把话完整讲完了。
宫主?又是宫主!
“你要杀她吗!”她小声问着。
凌雷的脸黑了一半。
“可不可以放过她?”她商量着。
又是那个该死的妖女!
凌雷所有的隐忍突然一下子爆发出来,他一把上前,揪紧她新换上的裙摆,大吼着“宫主,宫主,你眼里只有那个冷罗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代价才把你从鬼门关救过来,我可以漠视你的冷淡,可以纵容你的高傲,但我不能容许你还保护着她,保护着亲手致你于死地的妖女。”
娇弱的人儿,像一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花,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有着黑色的发,冷冽的眼,声音更像海啸一般震耳的男子。
断断的低泣声让凌雷找回一点点理智。
他看向她,看着她如花的容颜上泪花点点。
他失措地松开了手的钳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哭了。
“宫主,不是妖女!”呜咽中,她说出了一句话。
凌雷很挫败地深吸口气,他刚才吓着她了,看来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过来。”他回头看一眼药汤。
没有动静。
她仅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吃药。”凌雷简单说着,并顺手端起药汤,用汤勺轻搅着碗里的汁液。
依旧没动。
但泪水算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