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云温柔笑着。
“七皇子派人送来一封信,送信的人说要由大哥亲自拆看。”说着,沐小桃从衣袖中拿出一张信函。
信函上,只写着凌庄主亲启字样。
“送信的人呢?”
小桃摇摇头,“我不清楚,是张管家送到云轩阁的,说找不到庄主,让我转交给大哥。”
恰时,凌雷已走到跟前,“什么信函?”
凌云将信函递上。
淡淡的气味从凌霜敏锐的鼻息间飘过。
他抢先一步拿到,放于鼻尖轻嗅,以证实心中的想法,片刻,他执起这封信函,严肃道,“里面有软骨散,可使人内力短暂性缺失,大约会造成缺失一个时辰的分量,大哥,这封信还是不看为好,软骨散目前没有解药可解。”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封信里一定涉及冰蚕。”凌雷拿起信函,毫不迟疑地拆封了。
众人头挤头地看着信函上的话。
信函上,字样如下:
飨慕雷兄之名久已,恨不能与之结交,机缘巧合之下,得一瑰宝,名曰冰蚕,君子向来有成人之美,知雷兄亟需此宝,特借此结故交之好。如不嫌弃,请独身一人,前往梨园小居一叙。
飨,拜言。
呼,沐小桃重重呼一口郁闷之气,抱怨着,“你七哥还真卑鄙,抢了我们的东西再威胁我们,真绝!”
“设计这条计谋的人,更绝!”厉焱冷笑一声,话中有话。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霜眼中充满了忧虑。
“去。”薄冷的唇中仅吐出这一个字。
“这根本是条陷阱,照我看,劫冰蚕是假,引你上钩才是真正的目的。”凌云煞有介意地说。
“就是!大哥,云说得很对!”沐小桃也伸出个脑袋,强烈反对着,“什么一叙啊,结交啊,就是鸿门宴嘛。”果然是,夫唱妇随。
“雷,这样!你要真非去不可,我同你前往,也许七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会为难你。”厉焱沉吟半响,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没必要搅进来,如今宫中局势正对于你有利,你不能有任何把柄留在他手中,更何况,信中指明让我一人前往,我必须信守承诺。”凌雷说出其中厉害关系。
“还是我在暗中保护你比较妥当。”凌云想了想。
突然,凌雷迅速转身并出手点中凌云和厉焱身上的制动穴道,动作一气呵成,“得罪了。”他低声道,然后看向霜,“小桃和他们两人就交由你照顾。”
“大哥,你现在已身中软骨散,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内力全散,形如常人,若此番前去,恐怕凶多吉少。”霜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凌雷勉强笑笑,刚毅的脸上添上几许暖色,保证着,“我会活着回来。”
黑眸又看向两个眼中冒火的男子,淡淡道,“穴道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如果你们擅自冲撞穴道,只会延迟时间。”
“小桃!”凌雷看向沐小桃,俨然是一副长兄的口气。
“大哥,我不拦你,你万事小心。”小桃站着云的身旁,看着一直敬畏的大哥,不等他说话就先自己说出承诺,很识大体。
凌雷点点头,又看众人一眼,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依旧头也不回地往马厩走去。
“大哥--”“雷,你不能去,我七哥不是善类--”
剑眉星眸的男子,骑跨在马镫上,回眸,深深望一眼这座巍峨广袤的庄园,似乎已预知将要发生什么,然后,引缰甩鞭,驾--
马蹄飞,黑袍飘。
一骑白驹踏梦瑶;
明眸笑,恨难了。
功名美人两飘摇。
玉笛,悲歌,空谷荡;
烈酒,石阶,醉卧倒。
孰对,孰错,难判,难晓!
这一骑的奔离,救了她,却毁了他。如果凌雷能预知日后之事,试想,他今日还会走得如此果断和决绝吗?在日后那个买醉潦倒的日子里,他是否能忆起当日的种种呢?当然,此为后话了!
先说沐小桃了,如果沐小桃对任何人都言听计从,那她就不叫沐小桃,或许改叫桃小沐,总之凌雷太错看沐小桃的乖巧,也太错看凌霜的淡定。几乎是他前脚刚走,沐小桃后脚就立马解开了她夫君和焱的穴道。她武功是不怎么高超,但点穴这个旁门左道的功夫,她还算得上低手中的高手。至于霜,早已牵着马匹在庄园大门前等候了,多么心有灵犀的一家子!
梨园小居。
茶香幽幽,花香幽幽。
精致而别具风味的雅居也显出这庄园主人的操守和情调。
袅袅一盏茶,清风一句话。
命运间的买卖就在一曲清丽别致的琴声中进行。
笔直的膝,陡然地弯曲。
男人的自尊化成一桶冰凉的寒水,从头浇到底。
竹帘后的人,弯着唇,静静地笑着,他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