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柔的身骨像一只折断双翼的风筝,重重坠下。
好痛!冷罗衣蹙起眉角,薄弱地喘息着,她的全身如同被锯子生生割裂一样!
凌雷漠然翻看着曾经珍惜如宝的荷包,嘴角勾起冷薄的讽刺。
就是它,差点要了他的命;就是它,曾经断了他的腿。
哼,弹指一挥间,将手中的荷包随意地扔下。
不——
瘦弱无骨的手指紧扣着铁板,试图抓住。
但荷包却越滚越远,脱离了她的范围。
那金色的丝线、鸳鸯的图案,在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那是她一针一线缝的,那是她今生第一次为所爱的男子缝的,它凝结着她的惆怅她的甜蜜她的思念,它不能,它不能被当做垃圾丢掉,不能。
手指慢慢蜷起,紧扣着地面,借着指间的力道,向荷包的方向爬去,柔弱的身子没有力气,完全是拖拉着前进。
手腕脚腕的水泡在地面的摩擦中,再次破溃,脓血流了出来。
铁地上,徒留下一道道血印。
距离荷包仅有一寸的地方,黑靴无情地踩在了她的背上,并恶意的施力。
这沉重的力道,几乎要压断她的肋骨。
她的手,拼命伸着,势要抓住那个荷包,却总是相差一指之隔。
“只要你说出冷罗衣在哪?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冰冷的声音从凌雷口中传出。
红唇微弯,“那小女子可要多谢凌庄主的仁慈之心了!”她的手不断地伸长,伸长,却总触不到荷包的一角。
“快说。”黑靴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干裂的软喉痛苦地咳嗽几下。
“好,我说。”她剧烈地喘息着,来缓解心口的压力和疼痛,半响,才幽幽开口,“她,她在……”余下的话越来越轻微。
“说清楚!”
“在……”
凌雷脸色十分阴沉,屈尊俯下身体,想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唇,干枯得起皮,像秋季中杂碎的稻壳。
她说,在,在你背后。
冷酷的俊脸上,因听清了她的答案,那层震怒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贱人,你耍我!”黑靴狠戾地踢向她的下腹。
冷罗衣吃痛地弓起身来,有种五脏俱裂的感觉,声音变得越来越细微,“你看呀,她,真的,在你背后。”她的眼睛,亮若繁星,侧着脸,静静看着雷的背后,仿佛后面真有人存在。
凌雷犹豫一下。
“你再不看,她就要走了,永远走了。”她的话,像凭空诞生的灵魂,轻飘飘散开。
她的神色,那么虔诚,那么通透,仿佛是真的。
明明不信,可是他的行动却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决定。
酷脸侧过,身后空无一物。
只是那冰寒的铁壁上,映着她的倒影。
影子中,她孱弱地活着,像一盏只剩半寸的残蜡,恹恹一息。
明明知道被骗,却又是心甘情愿地信任,这算不算一种可怕的情愫呢?
某种飘荡的声音在凌雷耳边回荡,带着离奇的蛊惑。
不,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不会,女人都是下贱的,他不会去爱。
魔魅的冷眸透过阴暗的记忆扫射过来,看见地上的女子正努力抓着那个荷包。
原来她骗他,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拿到那个废物。
本性难改,到了此刻,她还在骗他!
她居然还在骗他!
突然间,赤刹剑拔了出来,剑光闪闪,如击落凡间的晨星,一举刺入皓白的手腕处,直接挑断了其中的筋骨。
“呃--”冷罗衣破例叫喊了声,秀眉间的苦楚不言而喻了,而手腕处已是鲜血淋淋。
她的手,被硬生生刺折,像一把憔悴而邋遢的枯草,让人不忍逼视。
荷包从她手中无力地滚落,沾上了血,色彩更加艳丽。
“这就是所谓的现报吗?”她苦笑着,“为什么你不干脆连我的脚筋一起挑了?”
黑眸冷冷看着她,冰寒而冷酷。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冷罗衣在哪?”
“我已经回答了,在,在你背后!”
“很好!”他露出阴狞而邪哂的冷笑。
‘嗖——’一声,诡异的蓝光闪过。
利剑如冰,狠狠腕断她的腿骨。
“啊——”嘶鸣的痛苦声在铁牢中传响,一遍遍回荡。
“说,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黑色的眸子里,弥留下的,仅是残酷的刑罚,“记住,这就是欺骗我的代价!”
“是吗?我只看到你怯懦的心在颤抖!”她毫不犹豫地反口嘲弄,丝毫不惧更残酷的折磨。
“沈雪--”喉咙深处发出凶狠的沉诨声,带着阴暗的警告。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意志力这样的顽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