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罗衣略微点头,将裁剪递于凌霜,柔顺地跟着身后。
清凉的微风吹拂起凌霜漆黑的墨发,沉静的俊脸如湖水一般淡然。
细碎的花蕊一点点被剔剪下来,悉白的嫩手轻柔地固定着芍药的花瓣,晶莹的目光随着细剪的动作,而微微眨着眼睛。
锋芒的细剪剪刃一次次和细嫩的手心擦肩而过。
冷罗衣没有在意,全身心集中在碎落在手帕上的花蕊。
凌霜边裁剪着花蕊,眼角的余光淡然地审视着眼前女子的表情和动作,蓦然间,眼窝深处划过一道光芒,稍纵即逝。
锋锐的刃尖倏然间偏斜半寸,毫不留情的穿破馨嫩的手心,鲜艳的血液顺着悉白的手掌指缝缓缓留下,滴落在绽放的芍药上。
“啊--”冷罗衣低叫一声,又随即咬上唇瓣不在让疼痛的声音发出,另一只手又快速按住伤口处,但眉宇间的疼楚还是暴露无遗。
她没有躲闪。
是不愿,还是真的没意识到?
凌霜漠然地看着眼前一滴滴血花的滴落,也有片刻的疑惑。
“把这个涂上,可以止血。刚才是我不注意,对不起。”文质彬彬的赔礼后,丢下一个蓝色瓷瓶就转身离开了。
魅惑人心的容颜在下一个瞬间不在表现痛楚,而显得意兴阑珊,两排柳扇般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一道淡淡的氤氲。
美目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容,低眸淡淡看着手心中的一个细微的伤口,又看看花瓣正中遗落的瓷瓶,若有深意的一笑。
又埋首于修剪花瓣,任由那瓶精致的瓷瓶在花苞间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