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透过喧嚣和沉闷,传入林远恩耳中。
他闻声抬起头看过去,脚步便停顿住了。还带着青涩胡渣的脸微微怔住,灰蒙蒙的眼中渐渐显出一点亮光。
“我……我没钱,好看的小说:。”林远恩艰难的开口,望着眼前的清秀男子,忽觉喉头一阵苦涩。
“不打紧。”男子温和一笑,朝他招手,“过来坐。”
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林远恩在男子话落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直到一个充满戒备的咆哮低低响起,他才恍然,看到男子怀里朝他龇牙咧嘴眼神凶恶的胖小孩。
“我以鸟交友,小哥若不嫌弃,我送你一只,就当交个朋友。”
林远恩愣了愣,低头柔和的笑了。
“原来传言是真的。”
“嗯?你说什么?”
“近几日盛传谷阳东街上,有个抱着胖孩子的卖鸟先生,貌比卫玠,连男子见了都心动,却气若嵇阮,竹林高洁。远恩本是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人,此时见了先生,才知这个浑浊的尘世竟然还有如此俊秀。”
不理解对方为何脸色奇怪像忍着什么似地,林远恩礼貌的道:“在下林远恩,不知先生大名?”
林远恩定是没听到别人说过这卖鸟先生是连流氓都要调戏的,才这般大意的坐了过来。要知道这几日里,敢这么近靠近这位卖鸟先生的人可是没几个了。
“凌星。”男子眨眨眼睛,说道。他怀里的孩子哼哼哼的直嚷嚷,小手使劲扯他头发,他就低头瞪孩子一眼:“万海,别闹。”
又对林远恩笑道:“你别喊我先生,叫我凌星就成。”
林远恩愣愣的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这是……你的?”
凌星瞅了瞅怀里龇牙咧嘴的娃娃,笑问:“像不像我?”
“……不。”
“嘛,那就是我捡的。”
林远恩眼一花,好像看到凌星怀里的孩子的脸扭曲了一下。
凌星被逗的哈哈大笑,仍旧衣衫松散,也没顾什么形象,林远恩却有些脸红了。
然后两个人慢慢聊起来。
说的最多的是林远恩,说自己的仕途,政治谋划,以及二十多岁的人生。而凌星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笑声清朗。
往常的时日,林远恩总觉得漫无天日,今天却不知不觉就入了夜色,他却觉得自己话都还没说几句,这天怎么就黑了呢?
罢,黑就黑了吧,夜市又上来了。
凌星的鸟儿已经卖光了,林远恩聊的正欢,便拉凌星去酒楼吃饭。一盘鸡一盘鱼两盘小菜一壶酒。凌星要了问小二要了一碗稀粥喂小孩,却不用勺子,而是用手指在稀粥里沾了沾然后伸进小孩嘴里。
林远恩看着对面的凌星,慢慢的笑意温润起来。
凌星忽然抬起头来就撞进林远恩一双深如潭水的眸子里,也只是静静的回望他。
“凌星……”林远恩这样唤了一声,然后醉倒在桌上。
夜色正浓,尘世总是这样,热闹而喧哗,偶尔来一次,也能遣散一丝寂寥。只是往往从热闹中抽身时,看自己独身一人,会更觉荒凉而已。
将林远恩送回了家,凌星慢悠悠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夜色深处,抬头看着天上苍穹里那一轮弯月,觉得在人间看着时它又是另一番风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更远,更高,更冷,也更寂寞了。
走到街尾,拐个弯,进入另一方境界,冥府。
红艳艳的曼珠沙华边缘,苏坠站着那里焦急的等待。一见抱着孩子的男人过来,连忙走过来。
“神上,我又探到消息了。听说这一回他们给白穹小师弟判了更过分的劫难,这一世他不仅官途不顺父母惨死穷困潦倒,还会患上恶疾遭人陷害身陷牢狱发配边疆最后惨死在强人手上,死后还会被食人族吃掉死无全尸!”苏坠气愤的说完,双拳握紧。
“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当我们老君阁的弟子都是兔子精变得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去窜改命籍就是!”
凌星挠挠耳朵,安抚红眼的兔子,道:“白穹这一世的命格已定,凡人命途由司命那货一手掌管,一入了他的本子再去窜改是会遭来天打雷劈的。”
“那怎么办?”苏坠瞪大眼泪花花的眼睛望着凌星道,头刚一凑过来就被凌星怀里的小子挠了一爪子。
“神上,你要救白穹小师弟……”苏坠捂着脸落下泪花呜咽。
捏住小胖手,凌星道:“白穹在人间的命格,镜岑作为阎君,是做不了手脚的。所以这出口还是在司命那里,只是不知他是否是跟镜岑串通好了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你回老君阁,我去司命那里一趟,先把事情问清楚再作打算。”
“神上,你会救白穹小师弟的吧?”苏坠又问道。
凌星看着他一笑,“是你小子在你师父耳边整天叨咕这事儿吧?我就说老君怎么会为了白穹跟我费那般心思,连苍玄我这根软肋都捏出来了,估计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