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我去看看启幕起来了没有!”在厨房里帮忙的何卫柔考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去吧,如果醒了就帮忙问问他想吃什么,干妈给他做!”芬姨好笑的斜睨了卫柔一眼,瞧她这副紧张的样子,还说不喜欢人家谷先生,就是还没起床就担心的要命。
芬姨看着何卫柔离开,忽然敛起了笑容,正经的叮嘱,“小柔,谷启幕和你的过去还有多少人知道啊?如果按照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他还没离婚,你就还得受委屈,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趁着这个时候跟他提提离婚的事,让他加紧的办!”
这话撞上何卫柔的心口,令她怔了一怔,让她去催谷启幕?这不是像她在逼迫吗?谷启幕听了会不会在她面前得瑟?再说了,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把麻烦都丢给女人来处理,用不着那么早就未雨绸缪。
“好啊,我有空就提醒一下,我先上楼了!”
何卫柔站在客房门口敲了一会的门,间隔配合她试探的叫唤,始终没得到响应,不禁纳闷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聆听房里的动静。
“怎么搞的?睡到这个时候还没醒啊……”她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觉得纳闷极了。
随手拧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床边,瞧见他仍闭着眼睛躺在大床上。
“启幕?”她试探地唤。
睡了吗?她怀疑。
哪有人睡得这样沉,任她怎么敲门也不醒?
难道……死了、晕了?想到这里,她惴惴不安地急忙凑上前,弯身伸手探他的鼻息。
当她感受到他温热沉稳的呼吸,那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呼……还有气息,可是,叫不醒就是有问题!
“启幕,启幕!”她加大音量,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含糊不清的呓语几句,翻个身继续睡。
“付铭轩……”
她伸手推摇他,这一碰触,才发现他的体温异常,赶紧探触他的额头,热度果然高得吓人。
“发烧了!一定是昨晚受的风寒。”
担忧的神情爬上她清丽的小脸,脑袋瓜下意识的迅速运转,思齐所有应付发烧时该做、该准备的事物。
她先去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再度像个火箭似地冲到一楼,让芬姨赶紧出去买退烧药,最好能把上次给她看病的私人医生叫来,然后又到厨房里拿冰枕和电解质饮料。
返回房间后,温度计测出他已烧到将近三十九度,难怪会睡得昏沉沉,心头揪紧的感觉令她轻蹙秀眉。
幸好她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否则再烧下去可能连脑袋都烧坏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退烧要紧,她又辗转来到一楼,焦急地等着芬姨把退烧药买回来,连忙倒了杯温水,喂他吃药。
“启幕,先醒来一下,把药吃了再睡。”
“唔……”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也很努力要醒来,可是浑身虚软无力,眼皮像有千斤重,只能看她一眼又闭起,有气无力的表达着。
“柔柔,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因为你在发烧,来,吃药,我扶你。”
何卫柔坐上床沿,费劲撑起他的上半身,将药片放进他嘴里,再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一边在他耳边说话,以免他又昏睡过去,“慢慢喝,但要多喝点,这样药才溶解得快,待会儿你得吃一些东西,肚子空空的没体力,你会更虚弱。”
“真是糟糕,居然这样就感冒发烧了……”谷启幕不禁自嘲起来。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抵抗力那么差,就算是大学时代,和舍友冒着大雨进行篮球比赛都没出过问题,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是真如卫柔说的那么虚弱了?
“卫柔,你别走,留在这里陪我……”他紧紧地抓着她的皓腕,利用同情心让她留下来。
“放心,我会在这里照顾你的。”何卫柔拂了拂他额际微乱的发丝,宣告般地说道。
他点了点头,她则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体扶着躺下,他没松开握着她的手,她只能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
模模糊糊间,他耳边飘着她安抚的嗓音,鼻间飘着她身上的淡淡花草香,竟使他莫名的安心,彷佛一道暖流在胸臆间流淌,感觉十分宁静。
这一点一滴的温情,就这样在他意识不甚清楚的情况下,将他心中属于何卫柔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大……
连日大雨将他们困在池家,连小薰都没有办法赶过来,谷启幕的感冒也更雪上加霜的使得他连客房都出不去,成天只能窝在客房里。
不过,谷启幕与何卫柔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反而相当乐于腻在一起。
一场大雨、一场病,更拉近了他们俩的距离。
何卫柔能够接受谷启幕说起一些过去的事,但那仅仅局限在大学时期快乐的回忆上,谷启幕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伤口痊愈需要时间,更何况卫柔那么重的伤,他看到她在一点点地学着勇敢和面对,痛过恨过,不会是像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擦就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