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问道“你就不怕海莉变成第二个帕蒂?”
“温士顿,我觉得你这个计划一点儿都不靠谱。让女人跟女人对打,很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对付男人。”
“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不这样,我该怎么办?”温士顿问道。
“直接对帕蒂摊牌,告诉她,你不想陪她继续玩儿下去了,她乐意公开就公开,公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布鲁克林想了想,给出建议“顶多我们跟她打舆论战。可能会对你的前程有一定的影响。”
“温士顿,有时候堂堂正正要比一切阴谋诡计都更具威力。”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翻脸不认人。”
布鲁克林作出承诺“我会等你。”
电话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就在布鲁克林怀疑是不是掉线了的时候,温士顿的声音这才传来。
“你说的我都要热泪盈眶了。”
温士顿笑着说道。
布鲁克林跟着笑了起来。笑过后他认真地说道“好好考虑一下,温士顿,堂堂正正的,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知道了,知道了。”温士顿敷衍地挥着手“我得挂了。”
挂断电话,温士顿点燃雪茄,望着升腾的烟气发呆。
门外传来持续的敲门声令他一阵心烦。
“滚!”
温士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吼道。
敲门声消失了。
温士顿依旧烦躁。
一直在办公室里坐到天黑,温士顿鼓起勇气,拨通了海莉的电话。
“喂?”
海莉轻柔的声音传来,令温士顿烦躁的心情有所缓和。
“还没睡?”
“没有,你呢?”
“我呀,我……”温士顿扫了一眼办公室“我这边还在处理工作。”
“注意休息,工作是处理不完的。”
“嗯,我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
“你……”温士顿深吸一口气,刚开个头,又迟疑了。
他想起了帕蒂手中的录像带,想起了与布鲁克林的斗智斗勇,从陌生走到现在,想起了党内的地位,想起了宣誓就职时的掌声,想起了铺天盖地的报道,想起了每次演讲时人们热切的掌声,想起了海莉澄澈的眼睛与温柔。
最后,杰瑞兴冲冲冲进酒店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天父子俩的谈话。
“我们可能不能举行婚礼了。”
温士顿梦游一样说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海莉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
“谢谢你的坦诚,温士顿。”
“抱歉。”温士顿低声道歉。
“不用道歉。”海莉依旧温柔“你是个很好的人,温士顿,跟你的妻子好好谈谈,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
“嗯。”
温士顿迷迷湖湖地应着,听不清海莉说了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隐约记得,他们最后互道了晚安。
温士顿揉了揉脸,抓起外套朝楼下走去。
“希望你是对的,布鲁克林。”
………………
破旧公寓内。
放下老掉牙的手机,海莉整个人都埋在床里。
闷闷地呜咽声传出。
渐渐地,呜咽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
帕蒂家中。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帕蒂,她穿着丝绸睡衣,手握着小巧的左轮手枪,来到门口。
“谁?”
“我,温士顿。”温士顿停止敲门,回答道。
帕蒂没有放下枪,开门后后撤一步,警惕地打量着温士顿。
温士顿满头大汗地挤进屋里,自顾自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是他跟帕蒂结婚后的家。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异常的熟悉。
餐桌上永远放着一大壶水,水永远是满的。
冰箱最下层永远摆满黑罐子啤酒,那是他最爱喝的一个小众品牌。
电视机永远不会打开,但他们却一直在支付电视频道账单——他甚至怀疑电视早就坏掉了。
厨房里永远是干净的,甚至干净得过分,好像没用过一样。
客厅天花板的灯永远有一颗不亮。
他修过好几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修好后还是会坏掉。
窗前永远摆着一盆树景,一人多高,分出四个枝杈,好像一只倒扣着的凳子。
最后目光回到帕蒂身上。
帕蒂正抱着胸,站在门口。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花里胡哨的丝质睡衣其实并不符合帕蒂的审美,也不符合她的气质。温士顿犹记得这件睡衣是他去亚洲时买的,花了他1888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