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十里的驿道上将他拦住。
同时刘备的步兵主力部队已经靠近过来。
此时满宠已被团团包围,他依旧骑在马背上,脸色如霜,静静地看着。
最开始如果他舍弃五百部曲,直接骑马从西城门逃,兴许还能走,但现在已经晚了,他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可满宠不后悔这么做,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死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至少他今日即便是战死,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曹公!
“满宠,投降吧。”
刘备身披战甲,纵马向前,朗声说道:“曹操不值得你卖命。”
满宠冷声应道:“刘备,曹公待你不薄,你却屡次复叛,像尔这等不忠不义之徒,也配劝我投降?”
“曹操待我不薄?”
刘备当时就红了眼睛,怒斥道:“是,他是待我不薄。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待天子的?残杀国舅,暴虐贵妃,连肚子里的皇子都不放过。我亲眼看着天子苦苦哀求,请曹操不要责怪皇妃,他却依旧下令将皇妃勒杀。试问这大汉到底是他曹操的大汉,还是陛下的大汉?我奉天子名诏讨伐此逆贼,何错之有?反倒是尔等逆臣贼子,枉顾君命,助纣为虐,其心可诛!”
“哼。”
满宠冷哼道:“国舅贵妃密谋作乱,死有余辜。”
刘备指着他大怒道:“住口,你这无耻贼子,此乃天子发衣带诏令国舅与我暗中除掉曹操这等国贼,陛下皇命,尔却为其张目,也配为士人?”
“玄德公,跟这等无君无父的宵小之徒母须讲道理。”
沉晨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冷然看着满宠说道:“连文先公这样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他都拷打欺凌,此贼秉性可谓与曹操一般无二,皆是毫无人性的残暴之辈。天子还在许都等我们援救,满朝诸卿还在等我们,杀了他吧。”
“杀!”
刘备高举起手中的剑,向着满宠一指。
“杀!”
关张太史等人率领的军队,将满宠军层层包围。
弓弩箭失不断疾射,只是满宠人实在是太少了,弓弩手也只有数十人,杀伤力有限。
反倒是沉晨军和刘备军前军压进,盾牌拦在前方,弓弩手不断疾射,他们的箭支太多,铺天盖地一般将满宠军覆盖,顷刻间死伤三分之一。
下一刻,沉晨甘宁,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等人,就已经率领着步卒杀入了满宠军阵中,他的部队直接溃散。
乱军当中,满宠坐骑被射了一箭,四处狂飙,将他甩脱下马,重重地砸在了旁边驿道田中。
他艰难地爬起身,仰起头,却是看到在午后的阳光下,一柄反射着寒光的刀刃,向着他的脖子挥舞了过来。
“噗嗤!”
鲜血迸溅,在巨大的力量下,人头从肩膀上掉下来,至死,满宠都双目圆睁。
沉晨一脚把他的身体踹倒,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刀上血迹。
这个后来的曹魏酷吏,就这样死了。
一旁甘宁惋惜地道:“阿晨,你下手也太快了。”
“对付敌人,就应该下手如闪电。”
沉晨回过头,此时战场基本已经平定,一万五千人打五百人,本来就没什么悬念,满宠一死,剩余的人自然也就投降了。
士兵们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清扫战场,沉晨则带着甘宁去见刘备。
刘备在一处小山坡上,二人过来时,他已经指挥将士们押运俘虏,捡取掉在地上的武器装备。
虽然袁绍给他不少物资和人马,但对于刘备来说,深入敌后,没办法带大批辎重,因此武器装备都紧缺。这一万余人中,甚至还有几千人的武器都非常粗糙劣质,所以每一把刀,每一支戟,他都不能浪费。
“玄德公。”
沉晨过来向刘备行礼道:“公士卒体力尚充沛否?”
刘备诧异道:“怎么了?”
沉晨说道:“满宠滞留到现在才走,肯定是因为不知道我们在,以为公招募的士卒非精锐之士,他可以倚仗城池固守,等李通援军。现在逃跑,则是看到了我军到来,才逃奔出城,只是为时已晚。而这说明李通很有可能就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应当立即往西平而去,于驿道设伏。”
刘备身边尚有简雍孙乾糜竺糜芳等人,听到他的话,糜竺诧异说道:“既然是要打李通,为何我们不在城里以逸待劳呢?”
“子仲公!”
沉晨看到人群里的糜竺,恭敬地拱手说道:“倒是经年未见了,先生母恙。”
“起居都尚可。”
糜竺看着这少年人,心中颇为感叹。
当年黄门亭的田地还是他帮忙处理,但如今二人已经是今非昔比。
糜竺已经不是徐州的大富商,而是跟着刘备东奔西跑,四处流浪的左将军从事中郎。
而沉晨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乡野稚童,如今变成了刘表麾下中郎将,甚至还在南阳大败曹操,斩杀曹仁和乐进,威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