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生怕十天前可怖而诡异的死状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但顾之桑能看到,她身后紧紧跟随的执念邪祟,在进入小区的时候便愈发躁动。
尤其当靠近花坛——也就是它的死亡地时,几乎要扭曲了。
其中翻涌的不甘、愤恨…等驳杂情绪,也影响了‘蛋卷卷’,让她手脚冰凉忍不住哆嗦。
她来的时候在合租室友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怕短时间内解释不清,就说自己东西落在这边,要带个男性朋友过来帮忙搬运;
实际上是怕她直播过去,合租的女生没穿戴好,被不小心拍到。
二十来分钟过去了,群里已经回了几十条消息。
“到了。”''蛋卷卷’说。
她没拿钥匙开门,而是选择敲门。
片刻屋子里的人打开房门,露出一张面带不满、包着湿头巾的年轻女人面孔:
“袁莐芳?”
“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带男的过来,有什么东西不能明天拿吗?我们都要洗澡洗漱,多不方便。”
说着,女人又扭头看了眼她身后,没看到别人,狐疑不决地打量着‘蛋卷卷’——也就是袁莐芳:
“你那男朋友呢?”
“我进去和你说。”
这时,一直缄默不语的顾之桑眉尖微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动声色抬起手。
她垂眸看向桌面一排摆开的牌占,纤白指尖抚过牌面,抽出其中一张翻开,看了看上面的签文,而后拿起手机给上面的联系人发了消息。
放下手里的东西后,袁莐芳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
因视角问题,顾之桑看不全屋内全貌,也只扫到了两个穿着睡衣的人的半身。
饶是如此,她也轻轻‘啧’了一声。
一屋子尸气。
黏在袁莐芳背后的执念邪祟都要扭成麻花了。
这合租地点果然有问题。
此时几个合租室友都在家,一对年轻女大学生是一直住在这里、没有搬走的老熟人,一个姓高一个姓何,其中一个就是刚给袁莐芳开门的那位;
一直在和袁莐芳交谈、问话的也是她们俩。
另外两个人都是才搬进来没几天的新住户,和袁莐芳点头之交,几乎是她们刚住进来,对方就搬出去了。
开门的小高皱眉说:“你什么东西没搬?先说好你的卧室没人进过,东西我们也没动,少了什么可千万别赖我们。”
袁莐芳知道不好编瞎话,这事儿也关乎合租屋的其他人,便实话实说了。
“你说什么?闹鬼?”小高声音拔高,眼也瞪圆了,半晌说:“你、你开玩笑吧……”
只是她和小何的表情都不太自然,显然也是想到了不久之前合租对象离奇坠楼的事情。
小何看了眼她手里攥着的手机,问道:“你现在是在视频?”
新租户里年纪大些、已经工作几年的女人皱眉说道:
“你们说的闹鬼应该是指之前坠楼的租户?大半夜跑到这边就为了这种事,这不是瞎胡闹么。”
“都是成年人,还信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另一女子性格内向,小声附和:
“我觉得徐姐说得没错。
我们在这边住了几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房子宽敞明亮,房租便宜,房东人又好……姐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新搬来的两个女人,都知道这房子租金之所以便宜,就是死过人;
也知道袁莐芳和另一个姓叶的租户都被吓得不轻,陆续从这边搬走了。
但那人是自己抑郁想不开跳的楼,又不是什么谋杀。
她们没见过死者的死状,自然也没多少害怕,对袁莐芳的话不以为然,还觉得她太胆小了。
反倒是小高和小何神情迟疑,面露不安,视线一直在袁莐芳憔悴疲惫、暗淡无光的面孔上来回扫视。
就在袁莐芳不知道怎么解释时,她手机中忽然传出一道语调平淡、却格外悦耳的声音:
“穿粉色睡衣的女生,你真的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么。”
袁莐芳一愣,忙把手机举起,将屏幕展示给几个租户看。
“顾之桑?!”小何惊呼一声,认出了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神算’女星。
其他三人也知道顾之桑的名号,多多少少看过她的直播或网友剪辑、以及各种营销号转载的故事。
随即,几个女生面色都一变再变,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因着《灵事》爆火,最近冒出了一些模仿的玄学综艺,各大网络平台、直播平台的玄学博主、玄学网红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但大都是没底线蹭热度的骗子。
时常有被骗的报道发出,一些平台官方都不得已发送提醒,要用户们不要轻信网上所谓的‘大师’。
袁莐芳表明来意时,她们还以为对方是在网上随便找了个算命‘大师’,被套路了。
谁成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