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来。
但周熠不接受这种说法。
他过来时,正好碰见撤下碳火的场景,还以为是她为了节约不敢多烧,当场发火准备将内务府的人处置一遍,无论婧月怎么解释都不行。最后急了,婧月干脆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皇帝下意识将人搂住,感觉温热满怀,怀里人暖和的像个小火炉,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怕冷。
女子怀孕竟如此奇妙,他抱着怀里人心想。
又到了过年。
除夕那天,皇后早早起身开始忙碌,她需要安排当日的祭祖、晚上的夜宴、还要接待命妇,颁发年节赏赐,零零总总,从早到晚都不得停歇。往日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忙得一整天透不过来气。今年有静妃协理宫务,帮她分担一些,就让她轻松很多,让皇后甚至产生了“有人分担宫务也不错”的想法。
随后这念头就被她瞬间掐死在了萌芽里。
婧月这一天则过得十分惊喜。皇帝知道她思念亲人,一早就特意嘱咐人去接沈家夫人提前进宫,让她先去婧月宫里,到时间了再去皇后那边。
他有意制造惊喜,事先没跟婧月说过此事。大清早她睡得迷迷糊糊被青雪摇醒,说是沈家夫人来了,婧月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意识朦胧地靠在床边盯着青雪看。
青雪无奈,因为时间紧迫不敢耽误,干脆不跟她多解释,只一把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一边让青橘替她套上外衣,一边手速飞快替她挽发净面。
婧月睡眼朦胧,好脾气地任由她们摆布。
一直等青露带着沈母站到她的面前,她才意识到方才青雪所说竟是真的,她的母亲真来看她了!?
“娘!”
她瞬间哭着扑了上去,这动作吓得周围一群人心脏骤停,连忙冲上来将人稳住,一边护她一边护她的肚子。
“哎,娘娘小心!”
沈母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张开双手将她接住,又不放心地托住她的肚子,带着人进到内室坐在榻上。
“你这孩子,都要当母亲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沈母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口中出言责备。“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多注重都不为过,像方才那样的动作可千万不能再做了,知道吗?”
“嗯?听见没?”
婧月不理,婧月只专心赖在母亲的怀里。
沈母又说了两句,见她一直没反应,低下头看见她埋在自己怀里不动弹,不禁好笑又无奈,伸手轻轻推了推。
婧月仍然趴住不起。
“娘,我好想你!”她软语撒娇。
沈母眼睛一酸,一时间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娘也想月儿啊,日夜都在想。月儿,你受苦了。”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婧月的头顶,声音微微发颤。
婧月忽然控制不住地趴在母亲肩头抽泣起来。
“娘!”
“妈妈……”
“娘在呢。”
沈母就像哄小时候做了噩梦的女儿一样,将她靠在自己怀里,一遍遍顺着她的背脊,反复重复,“我在,我在呢。”
母亲的怀抱实在太温暖,让婧月忍不住又一次迷迷糊糊睡过去。沈母凝视着她的睡颜,就这样温柔地抱着她,看着她睡。
相见的时间难得,但她实在不忍心将婧月叫醒。
她知道她的女儿在宫里吃了多少苦,传到宫外的只言片语都让她心惊胆战,忧虑万分。
她担心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大冷天跳进冷水里救人会落下病根。
她心疼如珠似宝宠着的孩子,怀着孕被人几次暗害最终流产。
沈父都在为兰嫔盛宠而骄傲得意,因她的再次有孕私底下庆贺了一场。只有沈母暗自伤怀,躲在房间里为她的女儿心疼落泪。
婧月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从母亲怀抱里清醒,她总算是控制住了情绪,拉着母亲说了一会话,又带母亲看了看自己住的景华宫。
时间本就短暂,何况婧月睡觉还耽误了一会儿,两句话没说到,就到了命妇们该去坤宁宫的时间。
婧月不顾阻拦将母亲一路送到景华宫外,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忽然又一次哭了起来,惹得青露青雪连连哄她,扶着她回去。
“娘娘,您现在可不能大喜大悲。”
“我知道,我知道……”婧月哽咽着,慢慢收住情绪,靠在榻上出神,忽然她又反应过来,“母亲怎会提前进宫?”
“娘娘终于想起来问啦。”
青露露出笑意,“据夫人说,是陛下特意传旨命她提前进宫的。”
”哎呦!”一旁的翠屏闻言立刻过来凑趣,“娘娘,奴婢可从未见过陛下这样体贴人呢。”
婧月眉眼里透出笑意,却有些不好意思。“姑姑莫要拿我说笑。”
“这可不是说笑,奴婢在这宫里待了二十多年,像您一般让陛下上心的,可是头一份呢!”
…………
过了年,天气就一日日暖和起来,但不知为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