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
亲人相继去世,使得皇帝对宋琼林越发怜惜,从未防备过他,因此导致了后续一系列的灾祸。
担心一会儿暴露出事实的真相再次打击到太后,时喻转手按上了太后的脑袋,“皇祖母说的是。”
最近一段时间太后都没怎么睡好,总是一阵阵的头疼,请了许多太医也是束手无策,但伴随着时喻轻轻地按压,太后突然觉得脑子逐渐清明了起来,让她难受不已的痛楚也逐渐消散了。
回想起小儿子也总是这般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太后心中一软, “你有心了。”
时喻趁机将话头转向了宋芊羽和宋芊岚两姐妹,“是羽儿和岚儿找到的方法,孙儿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太后冲二人招了招手,“来,都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宋芊岚心中欢喜不已,原本的忐忑被太后慈爱的目光尽数消除,恍惚的心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些许的真实感。
原来,虽然她不受母亲的喜欢,却依旧有这么多人疼爱。
当自己白皙嫩滑的手再次被一双苍老的满是褶皱的手紧紧攥着的时候,宋芊羽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泪来。
前世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骂她鸠占鹊巢,骂她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说她是卑贱的血脉,说她是偷取别人人生的小偷。
当那一声声尖锐的谩骂,一双双犀利的眼眸绞的她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双沧桑无比的手,将她从烂泥里拖了回来,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惜啊……前世的她还未曾将真相告知,对方便已经离世。
如今那慈祥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下意识身体都开始紧绷。
“哭什么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流了泪,可就不好看了。”
忽然,一只皱巴巴的手带着雪白的锦帕落在了她的眼颊下面,轻轻替她楷去了泪痕,声音中还带着轻轻的诱哄,“不哭啊。”
“皇祖母……”
宋芊羽颤抖着声音,再次喊出了那个记挂在心上两辈子的称呼。
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背,带着疼惜一下又一下,“皇祖母在呢,我们羽儿受委屈了是不是,没关系,皇祖母疼你。”
“贱蹄子!”叶音坐在下面看着前方其乐融融的一幕,几乎快要绞碎了手里的帕子。
她嫁给信王这么多年,进宫面见太后也有几十次,可却从未得到过一个好脸,凭什么她和琼林在这里坐冷板凳,那几个糟心的玩意儿却在那里上演人间温情?
叶音愤愤不平的想着,却没发现,她那几乎快要咬碎了牙龈的一幕,尽皆被一旁默默无声的皇后给看在了眼中。
皇后微眯着眼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鲁国公府啊,嚣张不了多久了。
——
“退朝——”
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呼,文武百官们缓缓地退出了大殿。
鲁国公叶玠回想起方才朝会上皇帝丝毫没给他面子的一幕紧紧锁起了眉头,就连身旁的官员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两名太监挡住了他的去路,“国公爷,陛下有请。”
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从未将内侍放在眼中的叶玠头一次脸上带上了讨好的笑,从怀里摸出钱袋,“劳烦公公,不知陛下究竟是为了何事?”
两名太监对视一眼,同时拒绝了叶玠,“国公爷一去便知。”
叶玠带着忐忑的心情跟随太监来到上书房,一踏进殿门就对上了时喻似笑非笑的眼神。
下意识的,叶玠心中咯噔了一下,三两步上前跪下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皇帝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起来吧。”
叶玠这才发现,不大的上书房竟然是坐满了人,不仅皇后太后太子在这里,就连宋芊羽宋芊岚两姐妹以及叶音宋琼林全部都在。
他抬头看向皇帝,目光相撞的瞬间,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叶玠再次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不知陛下传唤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视线漫不经心的略过,皇帝勾唇轻轻笑了起来,“把人带过来。”
“是!”
不一会儿的时间,宫卫压着几个人跪在了叶玠的旁边。
皇帝慢条斯理的敲着桌子,轻轻飘飘的开口,“瞧瞧,这几人,爱卿可还眼熟?”
叶玠面色僵硬的转过了头,在看清那几人面容的一瞬间如坠冰窖。
跪在最中间瑟瑟发抖,几乎快要将脑袋埋到地缝里丝毫不敢看他的人,不就正是昨天晚上他派出去灭口的亲信。
叶玠整个人脊背发凉,恍若被冰冷的毒蛇慑住,转瞬间又被铺天盖地的后悔给埋没。
原来……天真的要亡他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