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从提瓦特的伙伴们那里脱身的荧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同伴的关心,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笑着拍了拍野蔷薇的后背,“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知道的话下次就给我注意点啊!真是的,也不想想从你来高专后都重伤昏迷几次了!”
不到四个月就因各种情况昏了三次的旅行者瞬间哽住了。
跟在荧身侧的钟离同样换回了平日里的那套精致衣装。他礼貌地沉默着,没有打破女孩子们交流感情,一直等她们一起入座后,才缓步进屋,俯身将白色咒物轻轻放在木桌上,
“这便是「狱门疆」,是能够封印咒术师的特级咒物,”他平静地补充,
“那位五条悟先生就被封印在里面。”
……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五条老师他……就在里面?”
“是,”钟离颔首,目光浅淡,“这便要先从布下天罗地网,以偏激手段将整个咒术界拉入大众视野的那名诅咒师的身份开始说起了。”
“虽然你们所看到的情报属于那位【夏油杰】,实际上,寄居在壳子里的另有其人。”
“——其名【羂索】,是通过以术式寄居在他人的尸体上的方式,实现自我的不死的诅咒师。”
“大概早从千年之前,羂索就开始筹划了。他的目的是促成全人类的进化,而要达成这一目的的先提条件之一,便是杀死,或者封印「六眼」的持有者。”
“如果只从情报上判断,被羂索寄居的身体无论是外表行为,还是咒力术式,都与原主别无二致,唯一可以作为判断的就是他那不死术式的「束缚」——即存在于他额头上的缝合线。”
“此次他占用夏油杰的尸体,引动整个国家的混乱,便是为了能用狱门疆,将六眼神子彻底封印,从而抹除【五条悟】这一威胁。”
“为了封印五条悟做到这种程度啊……”九十九由基若有所思,跟着点评道,“他还挺疯的嘛。”
同样围坐在桌边的其他咒术师,相较起来道德感要正常得多,回想起昨夜的惨烈,纷纷厌恶地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钟离接着讲述,“千年来他辗转换过许多身份,仅我所知的,就有那位最恶诅咒师加茂宪伦,以及现在的夏油——”
“砰咚——”
棕木地板因某人剧烈起身发出震响,话音突兀也因此中断。屋内目光骤然集中在先前一言不发的半咒灵身上,然而胀相却并不在意自身的失态。此时他面容阴沉,神色狠厉,那个名字自他口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说,加茂……宪伦?!”
“是的。”
即便直面那样仇恨的眼神,方才轻飘飘吐出这个禁忌名字的男人依旧未改面色,如秋日的古潭般沉静,
“那也是他所使用过的众多身份之一。”
即便已经过了一百五十年,即便曾经的他只是个胚胎……但生而特殊,自妊娠期便已有了意识的胀相,始终将仇人,同时也是他三个「父母」之一的那个男人的样貌深刻于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先一直被忽视的地方突然变得鲜明,就像是墨滴入水中,记忆仿佛是跟着挣脱了某种束缚。
百年前的诅咒师,与前不久还在微笑着请他帮忙的诅咒师,额头上的缝合线重叠在了一起。
“他——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眼看着打扮奇异的男人就这么自顾自站在原地,陷入阴郁的暴怒之中,钟离的表情却没出现任何变化,
“已经死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仿佛是片羽毛缓缓落在雪地上。
——然而那是即将发生雪崩的雪原。
眼看着对面情半咒灵的绪又要陷入失控,九十九由基急忙摆手打起圆场,她笑着说,“诶哈哈,有话好好说,先坐下,我们这可还是一头雾水呢~”
她提议道:“不如大家彼此坦诚相见,坐在一起来交换情报吧。”
举止儒雅的男子依言缓缓盘腿坐下,气定神和,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刚刚说出怎样不得了的言论。
见胀相沉默着停顿了一会,到底也还是跟着坐了回去,九十九由基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将双臂支在桌子上,
“好了。首先,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钟离颔首,面容温和,“我名钟离,直接以名唤我便好。”
看着对方正经的模样,九十九倒是恶趣味地很想拿那句经典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来试探试探他,只可惜现在的情景并不怎么合适,
“OK~那么,钟离,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口中的那个羂索已经死了?”
“你杀了他?”
“是。”
回忆起先前的那场战斗,钟离半垂下眸子,
“起初我打算只擒住他,再交由你们处理……只是当时情况——说来惭愧,我当时情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