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各种声音重叠在一起。
鹿与宁忍不住在人群中看向杜秘书。
杜秘书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鹿与宁身后,和几个股东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只要鹿望北一出事,他们就可以开始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收回目光,杜秘书按捺住心里激烈的情绪,安抚地拍了拍弟弟温柔地说:“与宁,现在你是在场唯一的鹿家人了,你不能乱,你要主持局面,现在我们将股东大会推后,然后我们再去赶去医院。”
只要鹿与宁主持局面,那么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鹿家唯一的继承人的身份出现。
鹿与宁都快急坏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可是——可是大哥——”
杜秘书却一改往日的温柔,眼中带着严厉催促说:“与宁,这是你必须要站出来的时候!”
鹿与宁没有说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嘴唇微动看着人头攒动的股东大会,如果说再过十年,也许他能够面对这样的场面,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说:“各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哐当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拉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扫视众人说:“谁是杜云止和鹿与宁?”
杜秘书一愣,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警察,将鹿与宁保护在身后说:“我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警察们对视一眼说道:
“你们涉嫌多起恶性刑事案件,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
鹿予安察觉到身后的车子已经开走,他抬头朝莫因雪说:“已经抓到了吗?”
“还没有。”莫因雪皱眉看着鹿望北那边传来的信息,有些不满:“那个王叔跑掉了。”
鹿望北已经抓住那些人,以极其惨重的代驾,车祸无情,谁也无法保证被当做诱饵的鹿望北的安全。
虽然已经将车改装过,鹿望北还是在车祸中受伤。
可哪怕那样,他们也没有能够抓到那个王叔。
这个男人极其狡诈,从头到尾都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在警察找上的第一时间也从没有人知道的后门逃走了。
跑掉了也没有关系。
因为这件事性质太恶劣,警察已经在南市的各个出入口布控,那个王叔插翅也难飞。
莫因雪总算将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一些。
而正在这时,方学桐终于打了电话来,他懒洋洋地说:“老头子嘴巴太严了,死活不肯告诉我姓王的来历,不过我从我爸爸那里搞到了姓王的老头子照片,你们看看吧。”
说完,莫因雪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莫因雪目光看向屏幕——
照片中的男人风华正茂,脸上并没有后来狰狞的伤疤,甚至还能称得上有几分帅气。
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人身份是莫因雪没有想到的,虽然知道男人和杜秘书、鹿与宁是一家人,但是搞不清男人的身份始终让莫因雪无法心安。
鹿予安也侧头看过去。
然而在看清的一瞬间鹿予安整个人一颤,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人——
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瞬间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冰冷再次出现,他又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天。
寒冷彻骨的水仿佛再一次灌满他的身体,他在沉重的水中拼命地挣扎,水呛入他的口鼻,他拼命地等待着家人来救他,可是等来的只有无措而绝望的下沉。
这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是从窒息的恐惧中惊醒。
到现在,他都不敢靠近任何水源。
他以为随着时间,他已经渐渐淡忘了这种恐惧,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梦魇只是盘踞在他内心深处,从未离开过。
“予安——予安——”
莫因雪察觉到不对劲,对面的少年像是一瞬间陷入到极致的惶恐中,他捏住少年的肩膀着急一声声呼唤。
少年却只是抬眸看着莫因雪,双眼却毫无神采,嘴唇都被咬得死紧,丝丝血痕从嘴唇中渗透出来,像是陷入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