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挤得厉害,远处还有敲锣打鼓的戏台子,分明是赶上了庙会。
大家不是忙着招呼生意,就是感兴趣地在摊位铺子之间东张西望,不怎么在意路人。
“您要算什么?姻缘还是财运?”
岳棠听到“自己”在说话。
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前世的自己跟现在不同。
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
就连自己伸出来准备握住对方的手……
等等,这手的皮肤黄成这样?涂了东西吧!
岳棠陷入沉思,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手”有问题,正常发黄枯瘦的躯体不可能是这样,还有这手指上的黑斑,似乎也是画上去的。
“看前程。”
对面的人语气生硬地说,“金老三说这里算命很灵验,我倒是不信。”
这不像是看手相,倒像来找茬。
“……咳,老夫先看看。”
岳棠感觉自己埋下了头,仿佛在认真端详。
“前程有些凶险啊,你看,这条掌纹断了三次,是死劫啊……双亲早亡,屡遇小人,还要遭遇牢狱之灾,最近的一次麻烦就在三个月前吧?”
“五月初四。”
对面的人闷声说。
“没错!”
算命先生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三条腿的桌子砸歪,如果不是客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估计就要闹笑话了。
“咳咳,没事了。老夫用一两银子去前面的城隍庙买三根上好的香,再买十个平安符,为你祷祝一晚,必定能化消死劫。”
岳棠无言地听着自己胡说八道。
这是明晃晃的骗钱吧?岳棠怀疑对面的侠士会翻脸。
结果那人一声不吭地拿出了钱袋,把一两银子塞到算命先生手里。
岳棠:“……”
这手感绝对不是银子。
虽然外表很像,但是它太轻了。
只见“算命先生”手掌一翻,银子飞速地落入了袖袋里,他笑呵呵地说:“这是老夫之前做的渡厄福袋,你先拿着,明日辰时,常安县东门等着就是。”
“你可不要跑了。”那人依旧语气生硬。
“放心,老夫每逢庙会都在这里摆摊,你去问问,谁不认识?一两银子而已,老夫怎么会砸掉吃饭的生意呢!”
算命先生拍着胸膛保证。
那人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了。
岳棠很想跟上去,可是前世的自己纹丝不动。
浓雾再次吞没了街道。
等到周围重新清晰起来时,岳棠发现自己身在一栋破屋子里,他把幡子板凳签筒之类的东西捆在一起,屋子里躺着一个满脸风霜皮肤暗黄的老头。
老头满身酒味,人事不省。
岳棠路过房间的铜镜,赫然看到自己的外表跟这个老头极为相似。
“……”
这位乔装改扮的算命先生归还了物件,拿起沾水的帕子,用力地在脸上擦拭,扯掉假胡须,然后恢复了一张年轻人的面孔。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真正的算命老头还在隔壁打鼾,立刻脱下旧袍子,从袖口拿出那锭假银子,双手用力一掰。
里面是一封信,叠得很小。
展开之后,只见字迹歪斜粗劣,墨痕斑斑,显然不是什么好笔,写这封信的人也不是饱读诗书之人。
“见信如晤,劫狱已成,可信来人,吾等得他相助良多。”
岳棠微微一愣。
所以他根本不是去算命骗钱,那个人也不是来算命或者找茬的,而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碰头。什么金老三说这里算命很灵,什么命途多舛,什么五月初四牢狱之灾,都是在表明身份,以及确认对方身份。
“算命先生”把那张纸放在蜡烛上烧了。
岳棠无法控制这个身体,他只能跟着前世的自己离开了这栋屋子,在昏暗狭窄的小巷里七歪八拐地走。
走了大约一刻钟,岳棠摸进一栋老屋,然后从后院翻墙去了另外一个坊。
落地是个无人的巷子。
岳棠绕出来之后,开始往家走去。
“他”一路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还买了两刀肉一斤菜,然后提着纸包走。
“他”关上门,把东西丢在角落里,拿起桌上冷茶,慢条斯理地说:“你一路跟着我,这可不太礼貌。”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