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间苦苦挣扎求生。古往今来哪一次发展,不是沾满了血泪?”
江如练懒得理论,只想快点走掉,去找卿浅,然后大说白云歇的坏话。
奈何白云歇明显不想放过她,话唠得不行。
一边下棋,一边道:“终有一天,我们没有羽翼也能翱翔九霄,没有四蹄也能日行千里,没有鱼鳃也能深潜入海。”
听着倒是好听,不过最后能实现几分?
江如练目露不屑:“嗤,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达成这个目标。”
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白云歇慢悠悠地摇开折扇:“哎呀,十年太急,百年太短。我辈所谋,应在千秋。”
“赶紧去做你的千秋大梦,不要在我眼前晃。”
江如练这下是真的厌了,转身就要走。
却听白云歇忽地道:“凤凰,我给你准备了两份礼物。”
“不要,你自己拿回去玩吧。”
白云歇不是个好人,她的礼物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谁知道收了会不会被折磨?
某人把折扇摇了又摇,语调带上了戏谑:“啧啧,你再这样嚣张我就把卿浅派往长白山吹冷风。”
焯!
凤凰猛地回头,炸毛:“变态吧你!”
她真的很想给白云歇叨上几个大包,拳头都握紧了。
白云歇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突然抬手,把折扇丢了过来。
力道不重,江如练轻松就能接住。
这是白云歇一直带在身边的物件,也是她的武器。
上好的白色缎面上,用潇洒的字体写着一句词——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
江如练当即就要扔回去,却被白云歇出声拦下。
“你拿着,以后见到了顺眼的停云山掌门,就替我送给他。”
这话听得江如练浑身不舒坦,皱眉不满:“这种破事你自己去做。”
“我做不了。”白云歇抬眸,她不笑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眼底埋着江如练看不懂的情绪。
她拈起酒壶,再倒不出一滴酒来,终究长叹了口气。
竹林里只听得见沙沙的风声。
气氛如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刚因安静沉下去,又被白云歇的击掌声惊起来。
她站起身,拎着酒壶晃荡过来,带着些许酒气:“哎呀,我的卿浅乖徒儿呢?”
“你能不能滚!”
吵吵闹闹,竹林里惊起一大片飞鸟。
那是江如练最后一次和白云歇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