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鹤说:“我啊,我叫林照鹤,老爷子您今年贵庚啊?”
村长笑:“九十有七了。”他显然是觉得自己九十多还这么硬朗还挺了不起的。
林照鹤肃然起敬:“那祝您长命百岁!”
村长:“……”
其他人也不敢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村长的涵养是真的不错,这要是换了人估计林照鹤已经挨了打,但从村长捏着筷子青筋暴起的手还是能看出他忍得很辛苦,半晌后才冷冷道:“前几天,有人去了我们村子里的祠堂,惊扰了神明,村子里就你们几个外来人,是谁去的?”
林照鹤一听东窗事发,心想还惊扰神明呢,那神明没把我吓出屎来算我肛//门紧,嘴上道:“老爷子,我们都安分的很。”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们讲规矩的很,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他刚说完,不知道溜到哪儿去的徐渊浑身湿透的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把铁铲,那惨白的脸色加上狼狈的样子,跟个鬼似的。
村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林照鹤瞎几把乱编:“厕所堵了他去后院挖个坑解决了一下。”
村长:“……”他是老了不是傻了。
“徐家崽。”村长轻声道,“听说你不舒服,你去哪儿了?”
徐渊也轻声道:“去看了看我爸妈的墓地。”
村长说:“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徐渊说:“为什么只有一个坑?不是两个棺材吗?”
村长说:“你爸妈要合葬……”
徐渊说:“我爸妈不是出意外死的吗,怎么,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提前和你们说了这事儿?”
村长似乎并不在意徐渊这态度,反而越发慈祥,慈祥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眼神凝视着徐渊:“这是我们村的规矩,你出去久了,自然是忘记了……”
徐渊哦了声。
“徐家崽。”村长道,“你前天,是不是到祠堂去啦。”
徐渊道:“没有。”
村长说:“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徐渊确实没去过,所以也不心虚。
谁知村长听了这个答案,微微蹙了蹙眉,把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又转头打量起了林照鹤他们几个人。
林照鹤沉迷在腊肉的美味里,不是很在意村长那诡异的目光。
村长鼻子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嗅闻什么气味,片刻后,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还在胡吃海喝的林照鹤身上。随即,眼神也从冷漠变成了慈祥,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小林。”
林照鹤嘴里包着饭:“您有啥事?”
村长说:“下葬时的规矩,我们还没同你们说呢,不如今天就趁着这个机会,和你们好好说一说吧。”
林照鹤正巧被一口饭噎住,几乎是翻着白眼搁那儿点头,像个智障似的。
村长眼神里的慈祥估计是被白眼搞得消退了一点,沉声道:“下葬时,我们会为你们准备几套黑衣,到时候你们走在人群后面,切不可大声喧哗。”
林照鹤不是很关心村长说的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噎死了。
村长:“我们还会准备几盏灯笼,那是魂灯……直到下葬之前,都不可熄灭,一旦熄灭……”
快窒息的林照鹤开始大猩猩状猛锤胸口。
村长:“如果熄灭了会有恶灵……”
其他人开始帮着锤林照鹤的后背,锤得碰碰震天响。
村长:“会有恶灵附身下葬的人,被附身……你到底有完没完?”
终于把那口饭咽下去的林照鹤满脸是汗,大口的喘着粗气,说村长也太邪门了,他真的差点命丧于此。
村长额头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林照鹤是吧,这会儿别说慈祥了,要不是屋子里还有别人估计林照鹤已经被他乱棍打死。
“您,您继续说。”林照鹤愧疚道,“对不起,饭菜真的太好吃了。”
于是村长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完全没了诡异的气氛,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照鹤那张又什么都开始往里面胡乱塞的嘴上了。
好不容易把规矩说完,村长连告辞都没有起身就走,气急败坏的背影搞得林照鹤羞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