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话反复琢磨几遍,盛栖举白旗,“以前我确信你谈过恋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温潋实在太会了一点,将她吃得死死的,她一边发现自己逃不掉了,一边恶劣地想,这一定都是她从别人那学来的招数。
温潋开始思考,是爱情让人变坏,还是学坏才能在爱里更如鱼得水呢。
只不过,这个“坏”的尺度要把握好,要让对方接受而不会心生反感。假如那时候她勾引盛栖,盛栖真的不耐烦,厌恶极了她,她就不会再去打扰了。
她小心地试探,想多触碰些,看看安全的范围有多大,才知盛栖比她想的更好接近。
只要不提“以前”,盛栖都能装糊涂。
她怎么能不坏呢,她要盛栖习惯有她的陪伴,要盛栖原谅她。
盛栖最后总结:“正好,我是坏孩子,你也有点坏,我们在一起天造地设。”
高中她追温潋的方式,现在想来也是有一点坏的。她好像早有预谋,一点一点地将温潋掰弯了,从牵手到拥抱到接吻,在温潋以为她们在做好朋友时,她的内心却不干净。
她那时也会因此而自责,但无论怎么挣扎,最后还是会陷进去。
到了时间,两人穿上衣服,拎着东西出门。
盛栖给韩箬华买了礼物,也准备了晚上去她大姨家吃饭需要带的东西。
不可否认,对韩箬华的失望是她对自己的失望,盛栖渴望一份来自长者的关爱。她原先也知道这份关爱里有温潋的加成,但不知道比例那么大。
等她知道了,她笑话自己的天真,她不想再看见那份为了女儿而扮演的慈和。
因为她太需要了,所以知道不纯粹时,她宁可远离。
但远离不代表赌气,恰恰是想让自己放下,不再纠结。因为一个本来跟她毫无关系的人,没有义务对她好,充当她母亲的角色。
韩箬华是温潋一个人的母亲,是温潋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爱屋及乌关照自己几分,理应感谢。
所以她跟温潋在一起,该孝顺韩箬华的,她必须去做。感谢她舍得跟自己分享珍宝。
三人一狗聚在家里,小七穿了件喜庆的大红衣服。
盛栖抱它时觉得它又重了些,走路都慢了,趁着它妈韩箬华不在面前,恶魔低语道:“你要减肥。不然给你改名,不叫小七,叫小猪,猪汪。”
小七似乎难得听懂一次她的话,从她掌下跑开了,去找它妈,不肯再过来玩。
盛栖一面偷笑,一面觉得自己好傻。小七怎么可能听懂呢,它又没见过猪,哪里知道自己是在嘲笑它的胖胖。
目睹全程的温潋淡定地吃着碧根果,等盛栖眼巴巴地让她喂一块时,她说:“你欺负我的小狗,我不帮你剥。”
盛栖茶里茶气地说:“我又没有坏心思,只是吓唬它,你就要为了它来惩罚我吗?”
将一整块果肉塞进她嘴里,以求安宁,盛栖才是小坏的人。
她从前就这样,看着乖乖的,其实看人下菜。比如她经常损万与铎是个小胖子,嘴不饶人,刻薄得只好温潋亲自出马,让她别欺负人。
她一直觉得,表哥能减肥成功,离不开盛栖那些“勉励之语”。
虽然可恶,但是有效。
好在,无论年少时心思如何,现在各有定所。
若表哥是个单身汉,她才不会让他们俩见面,也不会带盛栖去大姨家吃饭。
韩箬华开车带她们过去,“小盛别拘谨,去了就当在家里,柠柠大姨跟她大姨父性格宽和,比我脾气要好。”
她说到这笑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眼盛栖,见她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看盛栖自上车后话就很少,当她紧张,出言宽慰。
“与铎和盈盈都在家,去了你跟他们聊天就好。”
盈盈是万与铎的女朋友。
她总是细心些,盛栖在这时候感念起她的体恤,“好,我知道了韩阿姨。”
事实的确像她说的那样,温潋大姨和大姨夫的态度很热情,就像她是韩箬华的另一个女儿。
盛栖注意到温潋的姨夫,从他身上,便能看出万与铎性格的来源。
姨夫国字脸,还没发福,这在中年男人里不常见。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眉眼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