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神出鬼没地站在那儿,像枯萎了一样,见到孟皎,眼中充满恨意,语气阴森森的:“我生病了。”
孟皎被他这种仇恨的模样逗笑:“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也知道。”
孟初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
他知道自己憔悴又面黄肌瘦。
而孟皎只是站在那里,脸色光洁,泛着很柔和的光。
“来找我做什么呢?”孟皎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门牌号,“我这也不是医院啊。”
“我在做血液透析,但是我需要换肾。”孟初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意识到自己可能身败名裂后他晕厥过去,他以为只是跟从前熬夜透支身体一样的小病,没有想到从旁人怜悯又嘲讽的目光中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偷偷跟在孟运杰身后听见他跟医生的谈话。
他如坠冰窟。
他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他崩溃地大哭引来孟运杰的关注,孟运杰安慰着他,一定会找到合适的□□。
“明明你就是最合适的人,可是哥哥竟然瞒着我不肯告诉我。”孟初的语气如同鬼魅。
孟家一直以来都有体检的传统。
原身作为血包,之前体检的项目详细到变态,医院里的数据一调出来就什么明白了。
“孟初,你有没有搞错,脑子不用你就留着当遗产吧。不管瞒不瞒,我都不会捐给你。”孟皎嫌弃地皱起眉毛。
“你跑来找我除了找骂,还有什么作用?跪下来求我,让我帮你换肾,然后再动员身边人、发到网上去,让大家谴责我怎么这么狠心,连家人的一条命都不救?你依然是纯洁无瑕的圣母,所有人都怀揣着爱与和平来当一个刽子手。”
孟初讷讷:“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只要你肯……”
“孟初,先不说亲人为什么要接受道德绑架,但是你和我可是仇人。”孟皎打断了他,“我唯一的仁慈就是你死了以后我不奏响庆祝的乐章。”
车辆驶来停住的声音明显,孟津言下车跑向他们,抓过孟初的手臂:“跟我回去。”
孟初用力甩开,崩溃地说:“我不走,你又要偏袒孟皎?你要看着我去死吗?”
“你死了他就是唯一继承人了。”孟皎闲闲地煽风点火。
“阿皎。”孟津言抬头。
孟皎抬手:“别再过来了。虽然我打过狂犬疫苗,但我挺怕你们的。”
今天应该是出不了门了,本来孟初再纠缠下去他打算报警的,现在孟津言来了正好能把他带走。
看出来孟津言想跟他说什么,但是孟皎不打算理会,退回别墅关掉门。
刚刚穿过来住在医院的时候,开始昏迷的几天,孟皎几乎都要重复着梦境,就像原身死前的回马灯一眼。
孟初无辜可怜的脸、孟津言英俊冷漠的脸、其他人道德高点的议论,弄得孟皎醒来心悸无比,特别想吐。
现在那股恶心感又卷土重来。
跑。
不跑不是中国人。
之前让诺曼帮忙进行的投资使得他的资产暂时转移到了海外固定,倒是方便了他。
剩下的就是交代后事。
孟皎打电话给孟振华,交代了自己的计划,老爷子年纪大了经不起信息差,万一听到了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他上哪儿哭去。
孟振华淡淡回道:“知道了。”
孟皎“啊”了一声表示疑惑。
作为年轻时经历过大风浪的老年霸总,孟振华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而且火葬场这事自古以来就有。
孟振华表示他能帮忙安排。
“什么日子你有选吗?”孟振华问。
孟皎翻了翻老黄历:“就大后天吧。”
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多他一件不宜也没关系。
孟振华好像想说什么,但孟皎问“怎么了”之后他又摇头,说没什么。
接下来就是涂歌。
他给涂歌发了一条信息:
[本是千娇万宠小少爷,却被奸人所害,亲人弃他,爱人怒他,他只想逃离。火花四起之时,或许不是死亡,而是他生命的重新开始!]
涂歌回了个问号,问:[被盗号了?]
孟皎道:[没事,给个预警,有什么事情别大惊小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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