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电话。
江越年淡定地单手将手机丢回口袋,原先拉开的间距因为包扎伤口不知不觉又消殆。
孟皎打了个哈欠。
“眯会儿吧。”江越年抬头瞧眼时钟,“快天亮了,一个小时后我叫你。”
“行。”孟皎思索片刻答应。
孟津言过来看孟皎情况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孟皎依偎在江越年手臂旁的画面,脸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很安心的表情。
江越年朝他微微一笑,转头对孟皎说:“上来点,靠着肩膀不会那么难受。”
孟皎闻言迷迷糊糊蹭到了肩头。
孟津言深深望了他们一眼,漠然离开。
一个小时后,江越年准时叫醒孟皎,孟皎对他没有擅作主张模仿偶像剧让他多睡儿表示满意。
孟皎起身帮老头子掖了下被角,试了□□温,然后溜溜达达到清晨。
新的一天到来,他伸了个懒腰,满血复活,拿出手机。
江越年觉得他很像在交代后事,但眼睛里的光过于明亮,比起要推进焚化炉的人他更像是焚化炉本炉。
孟皎在给顾东林发消息:[阿林]
正是顾东林要去上班的时间,对方肯定不会看不见,就是不乐意回他,过半天才矜持回个标点符号。
[。]
孟皎说:[请几天假]
霸总惜字如金,又只回复了一个[?],但充分表明自己的不满。
孟皎噼里啪啦打字给他甩脸色:
[要扣钱随便扣,有重要的事,别来烦哥,懂了吗]
他回完站起身,孟振华已经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拔完吊针打算出院回家。
孟皎把他扶起来:“老爷子,你好点了吗?”
孟振华点头。
一觉睡清醒以后,他也想通了。
他本来就对孟运杰的亲情不抱什么寄托,现在看清了,孟运杰和孟初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祝他们父子长长久久,他以后就当不认识他们。
他年纪大了还有钱,不求没人帮他养老,管孟皎一个人也足够。
孟皎再问:“好齐全了?”
孟振华被问得不耐烦:“臭小孩,有事说事!”
孟皎了然:“有力气骂我,看来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照顾好自己,我得稍微忙一点。”
“去做什么?”老爷子狐疑。
孟皎没什么感情地说:“去践踏某人的梦想。”
*
孟振华以为孟皎的忙,是昏天黑地、不吃不喝。
但是实际上孟皎的忙,好像也没有那么忙,作息规律、三餐正常、偶尔还能熬夜打把游戏,甚至现在换了身衣服,下楼和孟振华说:“走,老爷子,钓鱼去。”
孟振华狐疑地望了孟皎几眼,嘴唇嚅嗫,扛起工具跟孟皎出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画的怎么样啊?”
因为孟初很重视那个比赛,所以他也有所耳闻。
孟皎突然参赛的事情就没有打算避着别人,甚至算公然和孟初打起了擂台。
“我不是要给你压力,我就好奇问问。”孟振华赶紧小心翼翼地补充,生怕孟皎听了心里不舒服。
他的外孙冲冠一怒为爱而战,他心里非常感动,至于结果怎么样,他也没有很在乎。
“还行吧,放心。”孟皎的心情似乎特别轻松,又架起了支架打算直播。
“钓鱼牛逼症”直播间迎来久违的第二次更新。
涂歌第一个赶来:[宝,你终于出现了!]
孟皎回了个“猫猫微笑”的表情。
涂歌上回特意要来一个直播间管理的位置,一介知名网红放着自己的事业不经营沉迷于一个小小的直播间,实在是因为直播间那该死的魔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可能钓出个什么来。
午后的气温使人又懒又困,涂歌坐在教室的空调下面,手速飞快地把直播间随意大小爹的人拉黑,油然而生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孟初坐在最后一排观察到涂歌的小动作,淡淡收回目光。可坐在他身边的曲闻同样偷偷摸摸塞着耳机在看什么。
“阿皎?”孟初通过屏幕里的身影认出来。
曲闻心虚地收起来:“推送到我首页了,我就随便看看。”
都怪他家长,他爸和他爷经过孟振华的宣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