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沅没看过这本书,就直接在手机上查找了。
大概知道了是主角奥兰多披荆斩棘打怪的故事,他对这种书不感兴趣,只是随便翻了翻就合上了。
不说看不懂得靠机翻的文字,就说这各种各样记不清的人名就已经足够把他劝退了。
什么鲁杰罗、赫克托耳、罗多蒙特、曼迪卡尔多……笑死,一眼就晕了。
柏应洲看到他借着手机灯光在看书,嘴角含笑地走进来,刚想打趣他,在看到那本书以后就顿住了,嘴角的弧度也慢慢变得平直。
俞沅见他过来了,抬眼道:“这个是那个罗曼的书。”
柏应洲的声音起伏不大,“嗯。”
俞沅看到影子里的自己挺得端正,还借着烛光看外国名著,“我现在像不像个优雅的知识分子?”
他说了以后没听见柏应洲的回话,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他表情阴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老板?”
俞沅教了他一声,柏应洲才看向他,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让他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看错了。
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俞沅无意识地摩梭着封页上的那行字,那好像用了很大力气写出来的字迹。
翻开第二页还留有很深的痕迹,也不知道她是怀着多大的恨意写出来。
“……她不会也拿这个给你乱说了吧?”
想到那个罗曼的性格,俞沅觉得这非常有可能。
柏应洲的眸子染上漆黑的墨色,只道:“都过去了。”
还真是他想的那样,罗曼还试图洗脑柏应洲。
“她也太疯了。”俞沅忍不住感叹道。
柏应洲揉了揉俞沅的脑袋。
俞沅转着笔,忽然乐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梗……等等我写出来。”
俞沅从那堆不用了的信纸上随意抽了一张,在上面写字。
等他写完,柏应洲把信纸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的笑出了声。
信纸上面是俞沅清秀的笔迹:
“能断章取义。
——节选自《不能断章取义》。”
柏应洲勾起嘴角看向俞沅:“都是从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俞沅抱着手臂故作深沉道:“冲浪冲来的。”
“你看人家书里都不是为了说这些的,也没说爱是疯病,这大聪明怎么这么理解了?她明明就是乱说的,纯纯断章取义。”
“嗯。”
俞沅让他弯下腰,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不能断章取义。”
柏应洲又被他逗笑了。
夏日的晚上最是烦闷,连空气吹过来都泛着热气。老宅子里面稍微好一点,偏向阴凉,但是待久了之后还是觉得闷。
俞沅坐了一会属实是坐不住了,把回来时顺手买的大西瓜抱出来切了。
“太热了,咱们到外面去乘凉吧。”
柏应洲从车里给他拿了手持风扇过来也不顶用。
俞沅抽了板凳还有桌子出去,把切好的西瓜瓣码在盘子里。
坐板凳还不够舒服,他又搬了只摇椅出来。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发出一声喟叹。
两个人就像是以前乡下躲在屋檐地下乘凉的老头老太一样,坐着悠闲地看月亮、吃西瓜。
俞沅吹着小风感叹道:“这院子不错,坐向好,冬暖夏凉。”
柏应洲道:“其实我以前很少来这个庭院,还是呆在屋子里面的时间长一些。”
对于还是孩童的他来说这里的高墙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但是现但是现在看来不过也才堪堪到腹部罢了。
两人吹着风吃瓜,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的庭院,抬起眼睛是寂静的夜景,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好慢。
柏应洲靠在墙上,淡淡道:“难得慢下来。”
俞沅很愉快:“享受生活嘛!”
摇椅是老式的木质的摇椅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
——事实也是。
俞沅正在啃西瓜时,感觉自己一个腾空,伴随着啪啦的响声,他直接栽到了地上。
而他的周围是摇椅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