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起来,声音低得像深夜里燃烧的火把:“你是在撒娇吗?”
盛卉不说话了,趁他握着她腿的力道松弛,连滚带爬地钻进被窝。
然后又听见叶舒城靠过来贴在她耳边为自己辩解:
“老婆的话比天大,不是让不让的问题,你就是唯一真理。”
盛卉被他诱哄得转身来。床下他能恪守真理,床上就换了个样,这叫两面三刀,非君子所为。
“你是不是不能全面地认识你自己?”
“我认识得挺全面的。”
一边说,湿热的吻落在她葱段般白皙的脖颈,他气息渐渐急促,将那“全面的认知”对她和盘托出,
“遵循真理用的是脑子。但是有的时候,脑子不干事,某些事情不归脑子管。”
盛卉:......
真是很深刻的认识了,他现在的脑子就挺不干人事的。
盛卉身体里的火被点燃,由着他摆弄,嘴巴却还想抢救一番:
“你不睡了吗?”
“不睡了。”他现在非常清醒,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听几声‘老公’再睡不迟,”
……
这一闹又到日上三竿。
小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对爸爸妈妈在周末的早上赖床习以为常,都不用孙阿姨伺候她,她自己起床洗漱下楼,坐在餐厅吃完早饭,陪她的小动物们玩一会儿,爸爸妈妈差不多就下来了。
今天都快到十点了,下楼的只有妈妈一个人。
家里开着中央空调,全屋控温,妈妈却好像很冷的样子,脸颊红红的,在家却穿一件高领毛衣,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爸爸呢?”小杏抱着兔子问。
盛卉真想答,被他自己骚死了,上去给他磕几个响头吧。
“他昨晚凌晨才回来,现在还在补觉。”
孙阿姨热了早饭,盛卉坐在桌边慢慢吃,眼尾余光扫见桌角几张宣传单,乐了:
“杏宝,这是咱们幼儿园印的吗?”
小杏把兔子放回笼子里,洗干净手跑过去:“是呀,我酷不酷?”
“酷毙了。”
盛卉伸手揉揉她脑袋,“送妈妈两张好不好?妈妈下午带去给爷爷奶奶看看。”
“好的呀,全部都给妈妈。”
直到午饭前,叶老板才优哉游哉地从楼上下来,身上穿了件和盛卉同色系的高领毛衣,遮住颈窝那儿猫挠似的几道痕迹。
陪小杏吃过午饭,两人一起出门送她去兴趣班,上完课再回一趟叶家老宅,哲希刚好在,带着小杏去邻居家里找他的好朋友玩。
客厅茶几上堆着如山高的婚纱照画册,都是顾夕从各大工作室搜罗来的。盛卉包里也放着几册,包在叶舒城肩上,她让他把画册拿出来还给顾夕。
“挑怎么样啦?”顾夕笑眯着眼问,“拍婚照要早做准备,多拍几套,挑不出来就每一款都来一遍,不能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两张脸。”
盛卉听得小心肝一抖。每一款都来一遍?那她估计要休一年的假才够。
叶舒城:“妈,现在挑实在太早了,我们还是打算天气热点再看。”
儿子的话犹如东风吹马耳,顾夕看都不看他一眼,抓着盛卉的手问:“是不是这些都不好看?”
盛卉摇头,他们还是选了几套的,见拗不过顾夕,便把那几套指给她看:
“这几套还不错,改天我再问问瞿瑶的意见,她是专家。”
“对了,妈。”盛卉想起一事,“有没有带小孩拍的款式?我和舒城打算带着小杏拍几套,毕竟是先有她,才有我们在一起。”
顾夕思索片刻说:“交给我吧,我找人给你们量身定制,要卡通一点的对吧?”
盛卉和叶舒城一齐摇了摇头。
“那要什么风格的?”
盛卉露出为难的表情:“工业风?”
“啊?”
叶舒城说得直接些:“她想和挖掘机拍照,大型的那种。”
顾夕:......
她的脑袋里莫名浮现第一次带叶正钦去见小杏时,在盛家别墅门口,看到哲希坐在挖掘机铲斗里大笑的画面。
然后由此联想到他们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