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顾晗也不知作何想。
待四周无人,顾晗也刚要离开,余光瞥见宋宝林的宫婢还在原地抹泪,她皱了皱眉:
“早些回去吧。”
她轻叹了声,只说了这句话,但那宫婢却忽然抬头问:“昭贵嫔确认在您离开前,主子身边只有容宝林吗?”
顾晗视线落在她身上,不明所以:
“我既然在皇上面前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是假话。”
谁知她话落后,那宫婢就斩钉截铁地道:“一定是容宝林害了我家主子!”
顾晗几不可察地挑眉:
“你为何敢肯定凶手就是容宝林?”
“因为我家主子知道了容宝林的秘密!”宫婢脱口而出。
顾晗稍稍站直了身子,她再看向宫婢时,眼神似有些不同,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半晌,那宫婢好似下定了决心,她冲着顾晗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个头:
“奴婢自认若非奴婢提前离去,主子必不会遭此横祸,奴婢愿将主子发现的事都告诉昭贵嫔,只求昭贵嫔来日,可替主子报仇雪恨!”
顾晗没有接受,而是问:“这些话在皇上面前,你为何不说?”
宫婢苦涩地扯了扯唇,她低声说:
“昭贵嫔说笑了,且不说奴婢根本没有证据,就算奴婢有,在朝臣诰命都在的情况下,皇上也不会希望主子是死于后宫争斗的。”
她们在宫中待了多年,该懂的道理都懂,否则,当时那些妃嫔为何全部沉默。
顾晗眼神稍闪,她朝皇上离去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皇上可否知道,他在这后宫众人眼中的形象,皇室颜面远大于真相。
一旦人人都这么想,那么,将无人再想要求一个公道,她们对于皇上,永远都会畏惧大于恭敬。
顾晗什么都没说,只看向了那宫婢,宫婢擦了擦眼泪,压低声道:
“容宝林有一味药,可使人有孕,容宝林来行宫的目的,就是怀上皇嗣。”
顾晗拢紧了细眉,宫婢担忧她不信,忙忙道:“这消息是主子藏于挽夕殿的暗线亲耳听见,绝不会有错,主子会和容宝林在一起,就是为了这味药。”
“奴婢虽不知主子和容宝林间发生了什么,但很大可能,主子的死就是被容宝林杀人灭口!”
顾晗顶着宫婢乞求的眼神,最终也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回到余清苑后,顾晗的心情有些复杂,玖念伺候她洗漱,待四周无人时,玖念才低声说:
“主子当真相信那婢子的话?”
那宫婢说出第一句话时,玖念的反应就是——荒诞。
若真的有这种神药,哪里还会有人求神拜佛地想要一个子嗣?这世间也无人会为不得子嗣而烦恼。
顾晗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她只是眸色晦暗地问:
“你可还记得,当初容宝林小产时,小方子曾说过什么?”
玖念稍顿,脸色立即大变。
容宝林手中的确有一味药,可那药并非是让人有孕,反而会损害人的身子根骨,主子早就知晓这个消息,但从未揭穿过容宝林。
并非主子对容宝林还存有什么情谊,而是主子知晓,这是一张可以牵制容宝林的底牌。
过早用出来,不过是浪费。
顾晗摇了摇头:“那婢子应该未骗我,只不过她们不知为何理解错了,最终为了一副害人的药而白白丢了性命。”
玖念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顾晗对宋宝林没有什么情谊,倒是婢女的话让她有些深思,她托腮,稍眯了眯眼眸:
“你说,她宁愿坏了身子,也要将这药又拿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玖念撇了撇嘴:
“奴婢不知,总归是又存了害人的心思。”
顾晗皱了皱眉,心绪稍有些不宁,半晌,她吩咐:
“让人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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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皇上又来了一趟余清苑,不过和午时不同,他没了和顾晗清算的心思,显然宋宝林溺水身亡一事也影响到了他。
行宫的膳食清淡,陆煜只用了几筷子,就放下木箸,他情绪淡淡地叮嘱了句:
“这些日子,你少往湖边去。”
顾晗没有在这个时候让他烦心,温顺地应下:“嫔妾知晓了。”
膳后,二人坐在软榻上歇息,陆煜看了顾晗一眼,稍顿,又看了一眼,将顾晗看得甚不自在,她朝皇上看去,不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