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大宋恐怕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惜,他暴毙了;可惜,他的继承人是那个高粱河车神,拿着沙盘阵图在后方遥控指挥前方打仗第一人。
被吓破胆的赵光义知道自己很丢脸,担心武将们不服他,定下了大宋重文抑武的基本政策,之后代代皇帝在“祖宗家法”上挣扎。
人人都骂大宋,不是不喜欢大宋,而是太喜欢大宋的文采风流,因此恨其不争,遗憾大宋本可以创造出的文武盛世。
后续朝代鄙视大宋,又都是大宋。
大元、大明、大清,之后每个朝代积重难返的问题,也都是从朝代建立一开始就留下的病根。
陈标希望大明不要太像大宋,能从一开始就解决一些问题,让老百姓多几代人的好日子过。
哪怕乱世必将到来,也有一个辉煌的盛世存在于文明记忆中,免得让人说大明几百年给人留下的只有暮气沉沉苟延残喘的黑暗。
所以,朱元璋一定要了解这些开国时就要控制的矛盾。否则一二代皇帝要么被这些矛盾坑死,要么全部精力都用来解决这些矛盾。
王朝缺少了两代皇帝的休养生息,百姓就又要多痛苦几十年。
陈标以宋朝和元朝做例子后,道:“主公现在还不是皇帝,所以我们才要告诉他如何做一个皇帝,做皇帝要面临的大问题是什么。若主公做了皇帝,再说这些就晚了。”
陈标苦笑了一下,道:“主公做了皇帝,再以臣子的身份和他讨论皇帝和大臣会有的矛盾,除了不怕死的圣人,谁敢做?”
朱元璋抬起手,使劲揉了揉陈标的头发,道:“标儿说得对。”
朱元璋看着陈标的眼神温柔至极。
他想,如果没有标儿,大概这些当皇帝应该注意的问题,没有人敢教他。
就算有人想到了这一点,也只会委婉的提意见。自己没读过多少书,根本不懂其中弯弯道道,靠自己琢磨,能琢磨懂多少?
但朱元璋不怪身边的人。
他站在陈国瑞的角度道:“标儿,别怪我们胆小。人要活着,才能考虑其他事。比如我,我再敬仰主公,但我有夫人、有你、有你的弟弟还有文正、文忠、文英,我一个都舍不得。所以有危险的事,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陈标靠着朱元璋蹭了蹭:“爹你有这种想法就好,我就担心你对主公太忠心,把我们一家人的安危都抛到脑后。哼。”
朱元璋轻笑:“放心,不可能。”
其他人的眼底隐藏着震惊,又隐藏着一丝不可觉察的温暖。
康茂才若有所思。有点明白“陈国瑞”存在的意义了。
陈标又哼哼了两声,没脸没皮地和爹撒了会儿娇,才继续道:“现在主公让我们商量官制的事,正好是将官制中的弯弯道道详细解释给主公听的好时机。我们的坦白,一定会让主公很高兴和感动,才会让‘君臣两不疑’的时间延长。”
陈标见几人似乎快被自己说动了,再接再厉道:“你们换位思考一下,主公如此信任我们,如果我们在这么重要的事上对主公隐瞒。到主公自己醒悟的时候,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信错了人,会不会感到自己被背叛,会不会觉得心里很受伤、很难过?”
陈标手放在心脏处,道:“主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受伤、会失望、甚至绝望。若是他失望后再也不肯相信大臣?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危险啊。”
众人背部皆立刻挺直。
朱元璋笑着拍拍陈标的脑袋:“好了标儿,别吓唬你的叔叔伯伯们。”
陈标嘟囔:“我没吓唬。”
李善长深呼吸,抑制住声音的颤抖,道:“标儿说得对。如今是我们可以与主公开诚布公,聊以后主公当了皇帝后无法聊的事的时机。”
朱文正曲着食指,揉了揉鼻子下端,道:“我们是反贼,主公现在也是反贼,反贼和反贼说话,当然可以无视什么皇帝的威严。”
陈标对朱文正竖起大拇指:“堂哥,你说得非常正确!堂哥你好厉害!”
朱文正得意:“那是。”
陈标问道:“那你看了这三套官制方案,有什么想和主公提的话吗?”
朱文正摊手:“没有。完~~~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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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本来正欣慰地点头,心道这个侄子原来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现在,他单手捂着脸,又想抽大侄子一顿。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因朱文正的耍宝,心中惧意消散了许多。
他们看着陈标的眼神都温柔极了,纷纷赞同陈标的话。
“标儿说得对,此刻不说,今后就没机会说了。”
“主公什么都不懂,若让主公自己摸索,让朝纲起了混乱,岂不是我等陷主公于不义?”
“呃,我能说我真的不懂吗?不是我不想和主公说啊!”
“其实我也不懂。”
“标儿,你再仔细说说!”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