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做生意,却是一个很有银子的人,大抵是因为与人打过许多赌,并且都赢了,所以朱停从没为银子发愁过。
可是这一次,陆小凤来的时候却听见他苦恼的语声,道:“三万两银子,这才够买多少匹江南的锦缎,如果不铺满家中的每一块空地,擦破她一点皮我都会心痛至死!”
……三万两银子,用江南织造的锦缎铺满每一寸地面,这是何等奢侈浪费的作风。
陆小凤走进门,笑道:“朱老板,你这么一买布庄都要断货了,难道是要效仿石崇做五十里的锦步障,来与什么人斗富么?”
他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齐,像是两条眉毛,这么一开口说笑,更是让人不自觉心生亲近。
朱停听到他的声音,道:“陆小凤!”
他躺在一把特别大的软椅上,胖乎乎的样子很有福气,一双手柔软、白皙,像是工艺品一样精致,叹道:“你不懂,你要是见了她的样子,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道:“这我就要好奇了,什么东西这么珍贵,要把每一步地包上丝绸,那个被你夸上天来了的新作品?”
“作品?你这么说也行。”朱停的表情有一丝怪异,古怪的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被人类造出来……我本来只是想做一个会吓你一跳的木头人,谁知道呢。”
陆小凤:“???”
这话越说越让他好奇,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让见多识广的朱停也这个表情,难道他真的造出了会飞的马车,会说话的人偶。
朱停说完,胖乎乎的身体居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喘了一口气,道:“这件珍宝在我手里决留不住,所以才叫你来看一看,能不能想一个法子,把她给藏起来一类的。”
他带陆小凤往内院走,带着几分抱怨的意味,道:“我这里也不适合她留下来,我夫人这几日一直在照看她,就连睡觉也在一处,冷落了我好几日,可若是把她送走我又实在不愿意……怎么说,这也算我的作品。”
陆小凤:“???”
不得不说,这话太吊胃口,他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了,真是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是什么珍宝,让一向最豁达的朱停也这么纠结。
很快,二人穿过一片花田到了内院,一个美貌的、很有成熟风韵的女人,正慵懒的立在一面梳妆镜前,笑吟吟的给人梳头发。
这就是老板娘了。
她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美到人们怀疑朱停这样的男人,怎么娶得到这样的女人做老板娘,一双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在看谁的时候都带着笑意。
老板娘现在就笑得很开心,真是让人奇怪,一个女人为别人梳头发,居然也会这么开心,她手中的那一把发丝,又黑又亮,像是缎子那么柔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玉珠儿,你可真是美丽。”
她的眼中满是喜爱之色,轻柔的抚了下手中的发丝,道:“我的小娇娇,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一定藏起来谁也不准见!可惜朱停这死鬼,竟然传信给了陆小凤。”
被点名的陆小凤:“…………”
他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一点无辜,哭笑不得的对朱停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呕心沥血造出来的珍宝,其实是一个给老板娘玩过家家的机关人,难道她能和你说话么?”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哪里珍贵,难道是用料贵重,又或者朱停的机关技术突破了?
朱停示意他继续看。
就在此时,被老板娘梳头发的机关人偶抬起头,露出一张有如新月清晖、花树堆雪的脸庞,肌肤白的近乎透明,道:“姐姐。”
她的确是一件珍宝。
老板娘已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了,竟也不及这机关人偶千分之一的容光,她一转过头来,似乎连整个室内都为此而明亮了起来。
她的声音,如昆山玉碎一样清灵,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一字一顿,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