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是他突然亲她,冒犯在先,她打他怎么了?凭什么要道歉。
那点小心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骄纵傲气,她抬起下颌,语气放得冷漠:“我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蒋骁神情略僵:“……”
谢青颐以为他要说话了,静静等着,然而等了半晌,他只用那双情绪难辨的墨绿眼眸定定看她,并未言语。
这份沉默叫谢青颐有些恼火。
又是这样!
难不成和她接个吻,把他毒哑了不成?
“敢亲不敢认是吧?”
谢青颐难掩怒气瞪他:“看来刚才那巴掌打轻了。”
早知道这么气人,她就该踹他、锤他、狠狠挠他!
她气急败坏转过身,心里忿忿地想:绝交,彻底绝交!
在拉开车门的一刹那,衣袖忽的被拽住。
又来?!
心里的火蹭得一下冒老高,谢青颐扭过头,一句“你是不是有病”险些脱口而出。
蒋骁直勾勾看向她,嗓音沉哑:“我在吃醋。”
谢青颐:“……?”
凶巴巴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弯,转而变成满满的惊愕。
她怔忪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在吃醋?
似乎看懂她的眼神,拽着她衣袖的那只手收紧:“不是路过,不是来巡视进度,是……我想见你。”
谢青颐更加愣了。
一时间有许多的话想说,可喉头像是被卡住,不知该从哪说起。
这时,车窗外响起“咚咚”两声轻敲。
谢青颐转过脸,按下车窗露出一条缝。
外面是乐乐的脸:“姐,预约的按摩师到了。”
谢青颐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按摩,“等着。”
说完,直接把窗户合上。
门外,乐乐转过身对按摩师道:“你先跟我上楼吧。”
一旁的赵秘书赶紧迎上前,询问情况:“里头怎么样,没吵起来吧?”
乐乐瞄了眼身后的按摩师,一脸“你可别乱说”的表情:“我们姐是那样粗鲁的人么,她脾气一直很好的,怎么会吵架。”
赵秘书:“……?”
乐乐带着按摩师离开,赵秘书看了看那辆安静的轿车,又看了眼昏暗的天色,不禁担心赶不赶得上今晚的航班。
静谧的车厢气氛依旧焦灼,仿佛硝烟无声的战场。
谢青颐先出了招,盯着蒋骁,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吃醋?你吃什么醋?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立场?”
“月亮……”
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蒋总,别叫这么亲热,显得我们有多熟似的。”
蒋骁眼底划过一抹晦色,薄唇微动,哑声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谢青颐冷嗤:“蒋总天纵英才,做什么事都有分有寸,走一步算十步,你还会有做不对的事?倒是我,做事一直是凭着自己的情绪,想一出是一出,上次也是,喝醉了,脑子一热,做出那种蠢事,说出那种蠢话……你肯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我没有。”
蒋骁眉心轻折:“从来没有。”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呗。”谢青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看向他的目光也冷冷淡淡:“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放下了,想开了,无所谓了。”
蒋骁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浑身竖刺的小刺猬。
他知道她在气他。
这些阴阳怪气和冷言冷语活该他受着。
“上次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口是心非。”
蒋骁语速放得很慢,说出这一句话,像是耗费极大的气力,他目光艰涩地望向她:“我不仅把你当妹妹……”
下半句话还没出口,谢青颐沉着脸打断:“你上次说,永远会是我的哥哥,我可一直记着。”
“出尔反尔不是好习惯。”
她垂下眼,将自己的衣袖一点点从他修长的手掌抽出,语气冷静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蒋总请自便。”
最后一点衣角毫不犹豫扯回,她拉开门,戴上开衫连衣帽,头也不回地走向酒店。
蒋骁牢牢跟随着那道纤瘦身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