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哥儿道:“我听招工他铺子的伙计说了,季折溪这人过目不忘,算术奇佳,一个时辰做的事能顶普通人两个时辰做的事,为此即便是他能做工的事情不长,还是有铺子愿意招他做事。”
伴烟星星眼:“如此说来这季秀才还真是天赋异禀。”
小鲤哥儿在侍从头上垂了一记:“你可别走偏忘了目的!”
伴烟捂着头:“那公子准备如何行动?”
小鲤哥儿悠然躺到了太师椅上,志在必得道:“我已经前去给咱们家手底下的产业打过招呼了,铺子都尽可能的招收零工,若是季折溪前去直接录用,别人去就找个借口拒了。别家铺子若是招用了季折溪,想办法去把人挖过来,本公子有赏。”
“如此下来,那人不就在我的股掌之中!”
下午些时候,家里的食铺便前来报告说晚些时候季折溪会在铺子里记账,小鲤哥儿同伙计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给了些赏钱,伙计高高兴兴的就回去了。
伴烟不晓得自家公子说了什么,还以为小鲤哥儿会去铺子里偶遇季折溪,然大费周章一通,他却并不出门。
如此又过了好些日子,几乎是每日都有铺面儿上的伙计前来报告季折溪在何处,做些什么差事儿,领走了多少工钱等等。
小鲤哥儿即便安然在家中,却是对季折溪的事情如数家珍。
这日,总算是等到了紫竹书院休沐,一大早小鲤哥儿便起来,翻箱倒柜的找了苏州拿回来的时新布匹做的衣裳,又难得拉开首饰盒子,捣鼓了半个时辰,这才飘飘然的出了房间。
张放远取盐回来,见着自家小哥儿收拾的跟只花孔雀一样,笑的春风灿烂的往外头跑,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少有见公子打扮,当真是好看。”
小鲤哥儿在马车里举着小铜镜孤芳自赏了一阵儿,轻撩了发丝:这还拿不下你?
他起的早,出发的晚,到书坊的时候,季折溪已经到了好些时辰了,还是腰板挺拔如松的静静誊抄着书文,只不过小鲤哥儿吩咐了管事的,特地给季折溪安排了一间安静的屋子,也省得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咳~”
一声咳嗽,季折溪举头,瞧见明艳如芍药一般的小哥儿,他眉心微动,不等开口,对面的人先笑眯眯的说了一声:“早。”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折溪客气回应:“小东家早。”
“瞧这,果然咱们是老相识了,以前你都叫我张公子,现在换了称呼叫东家了。”小鲤哥儿托着下巴直视着季折溪,瞧人满脸上恨不得咬断舌头的神色,依旧厚着脸皮道:“那不妨你叫我名字吧,我叫张瑞鲤,自然,你唤我小鲤哥儿也行。”
“如此还是叫张公子的好。”
小鲤哥儿也不气,直接取出一盒小点心,朝季折溪面前推了推:“我亲手做的,尝尝?”
“实在是没口福,小生牙口不好不食甜。”
小鲤哥儿恍然大悟:“该打该打,是我疏忽了。”
接着,他又推过去一个锦盒:“文人爱竹,我听说季先生在紫竹书院就读,这支玉制竹簪季先生用来挽头发正好。”
季折溪还没张口,小鲤哥儿已经看出来了书生欲要拒绝的口型,他心领神会:“不喜欢玉是吧?问题不大。”
接着他又掏出了金银珠宝,笔墨纸砚,不一会儿桌案上堆满了东西,堆满了没有一个入眼的东西。
小鲤哥儿最后捧出了个简易包整的书本,一挥手将先前的东西一并推去了旁头:“马上要乡试了,我听说折溪此次也要下场,为此便找出了哥哥以前乡试时做的标注译本和一些文章来。”
季折溪看着双手托腮的小哥儿,叹了口气:“张公子,你究竟要如何?”
“我能如何,自然是希望你能心愿达成了。”
季折溪神色一晃,收回目光:“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无功不受禄。”
他将标注译本推了回去。
“可是折溪啊,你早就受我恩禄了诶。”
季折溪看着小鲤哥儿冲他眨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就没觉得最近做工的地方待遇都还挺不错的嘛?”
季折溪眉头一紧,他说最近招工的地方怎么那么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