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势乱晃:“我自己会换!”
任延一本正经:“这个跟普通衣服不一样。”
安问怎么拗得过他?半情愿半不情愿地迁就了,由着任延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上的白贝母衣扣,眼神紧张得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落,最终落在了任延修长的手指上。
……可是越是看着他这样的一双十指解着扣子,怎么脸就越是烧得慌?
明明只是在更衣室换衣服而已!!!
衬衣被脱下,冷气里泛起的凉意刺激着皮肤,任延眸色暗下去,忍住了抬手触摸的欲望,只俯安问耳边,亲吻他的耳骨,声音危险地低哑,唤他“问问”。
更衣室传来剧烈的动静,让店员也不禁回头张望。似乎是穿鞋凳不小心被撞翻的动静,他不知道里面的旖旎与惊慌,只扬着声音提醒:“可能地板有点滑,要小心哦。”
安问闭了闭眼,喉结不住吞咽,胳膊被任延攥着,脊背在贴上冰凉镜面之前,便被任延的手掌垫住。
任延与他很近地贴着,衣物与皮肤若有似无地摩挲,他松开了安问,垂眸淡淡地注视他,继而吻了过去。安问的身体像一张因受惊而紧绷的弓,迟迟无法松弛下来。吻着吻着,任延蓦然移走了垫在他后背的手,转而用掌心半抬半托住他的臀。
好冰,脊背贴着镜面,安问剧烈地抖了一下,抖得可怜。身前被任延的怀抱灼热着,后背被镜子冰着,快疯了。
吻充满占有欲,舌直占有着他不舍得抽开,安问被吻得双眼失神涣散,不自觉用双手勾住任延的脖子。白衬衣零落在地面,被碰翻的穿鞋凳迟迟未有人去扶起,四面的镜墙互相反射,将少年人的□□照得玻璃一般澄澈透明。
等清醒过来,才觉得难堪,因为任延是如此穿戴整齐,只有T恤压出的褶皱暗示着刚刚的荒唐,而安问却浑身皮肤都泛起粉,发丝和眼神都凌乱迷离,在四周的镜子下无处掩藏。
任延掐着他的下巴,时不时便吮吻一下,与他鼻尖抵着鼻尖,眸色晦沉似深海:“后悔吗,跟我试一天,什么都可能会被试掉。”
安问这才迷迷糊糊想起,第一天分明是有约法三章的,不准玩……他的身体。都是狗屁,他怎么会觉得任延是一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再磨蹭下去,海洋馆干脆就别玩了。任延平复心情,帮安问套好T恤。都是一个领口两个袖子,穿法哪有什么不一样?安问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脸上的愤怒很明显,任延肩上搭着他的白衬衣,谎言被拆穿也不脸红:“没什么不一样。”他摊牌了:“就是想亲手帮你穿。”
安问不悦地半抿起唇,任延:“我又没耍流氓。”揽着安问凑他耳边,声音低沉下去:“都是晚上跟你早就干过的事情。”
安问半推开他,凶恶地警告:“从现在开始不准再亲我。”
推开更衣室门,脚步和背影都透着落荒而逃。
任延慢条斯理地换上衣服,追人的脚步也不紧不慢的。这买手店四处都是镜子,安问一错眼,便看到自己跟任延穿上情侣装的模样。很难比较这件衣服更适合谁,谁穿起来更好看,因为两人都是衣架子,而脸和气质又是那么截然不同,因此是穿出了两种味道。
店员忍不住也夸:“我都想给你们拍海报了,放朋友圈宣传一下……算了,宣传了也抢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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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码头买手店开车到海洋馆不算太远,四十分钟,抵达时正好十点,是入馆高峰期。因为是周末,所以有很多前来研学秋游的小朋友,正在门口听老师的指挥排队。
VIP票有专人陪玩,一路绿灯不必等队,任延在窗口兑了票,陪玩的讲解员随机分配,穿制服,梳发髻,看着很干练。
“任先生安先生,”她微微鞠了一躬:“欢迎两位参观我们海洋馆,我是你们今天的讲解员江月。”
礼宾部已将电瓶车开至,江月请两位上车落座,一路柔声细语介绍:“我们海洋馆拥有亚洲最大的室内海洋观景玻璃幕墙、最长的海洋观景长廊隧道,以及最多的鲸鲨,拥有一千五百多种海洋生物和超过十五万只奇妙的海洋生物小伙伴,如果你们是第一次来海洋馆,相信是肯定不会失望的。”
安问撇过脸:“你是吗?”
任延当然不是,但这个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