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宝石都拿出来给她打项圈,还有衣裳鞋子,怎么富贵怎么来。
还是裴珠提醒裴三夫人:“母亲,哥哥的官位,穿这些是不是太富贵了,在家倒无事,出门还该素简些。”
“是了,你哥哥才升了官儿,不能落人眼。”
裴观还回衙门去,高学士特意提着酒菜来看他:“子慕从年尾忙到年头,该歇歇了。”高学士自病好之后,就上表请辞,说要回家乡崇州去。
景元帝并没有挽留他,而是赏了他一笔银子,让他还乡。
天冷路难走,高学士卖了房子和在京城置下的田产,预备天再热些就离开京城。
他这把年纪,到死也不可能等来太子上位,但他的子孙总能等到。
他都要走了,还是不敢跟裴观打开天窗说亮话:“路难行。”
“不难。”裴观指指了他案上的卷宗,“越多越不难。”此案都不必夸大,光是已经确实的,齐王就不能翻身。
高学士笑了笑,第二日就启程离开了京城。
齐王如何定罪,朝中议论纷纷,崔显之流剥皮便剥皮,但齐王到底还是皇帝的儿子,无人敢断他的死罪。
太子便在此时回到朝中,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连袍子都空落落的,立在朝上,颇有些形销骨立:“还请父皇严审此案,宽待齐王。”
景元帝看了太子一眼,这正是他心中所想的,点头允了。
齐王贬为庶人,从王府中挪到庄上圈禁。
颁布圣旨之后,齐王自缢身亡。
裴观结案回府,但见满院玉兰盛放,家中婢女小厮穿梭不息。
他往园中走去,母亲妹妹都坐在水榭花台上,裴三夫人道:“还不快去渡头,船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