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了,头发也耷在额前颈侧,黏嗒嗒的,很不舒服。
于是,裴柳撑着床爬起来,扯了扯胸前的布料,湿了的衣服贴着皮肤,凉凉的。他掀开被子,慢吞吞挪到床边缘,脚虚虚地在地上乱划,找着拖鞋。
终于穿上了,他就拿上干净的衣服往浴室走,只是病还没好,发汗后浑身酸软乏力,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实感。
也根本没注意到床边立着的黑影。
邪祟看着他身形微微摇晃,跟喝醉酒了一样,不禁怀疑他会在洗澡过程中摔一跤,淹死在里面。人类太过脆弱。
思索过后,邪祟跟在他后面,也轻易地进了浴室,就靠在洗手池旁看着。
病着的裴柳变迟钝了,平时能感觉出来,如影随形的窥伺感,此时全然不知。
他站在花洒下,让温热的水流落在身上,将汗水带走,微凉的皮肤也沾染上热意,透着浅浅的绯色,十分漂亮。低头时,锁骨深深凹陷,无意中盈了一汪水,随着动作摇晃流淌。
半晌,裴柳关了水,转身去拿架子上的浴巾。挂架在洗手池一侧的墙上。他伸手过去,恰好越过邪祟的肩膀,距离一下拉近,温热的呼吸轻洒在他的耳畔,惹起一阵痒意。
邪祟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目光平淡地落在裴柳的颈侧,脉搏跳动,散发着活魂的芬芳气息。微微倾身,就能一口咬住,品尝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