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萧慎又乖巧地陪娘娘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提出告退。
他在慈爱的目光退出内殿,甫一走至外间,迎面便撞上了一个小宫女。
英挺的眉微皱,他忍着心里的厌烦,抬手扶了一把惊慌失措的婢女。
“没吧?”七殿下随口问了一句。
“七殿下……”小宫女站稳了身形,结结巴巴道,“奴婢该死……”
如此近距离挨着七殿下,英俊立体的面庞近在眼前,低沉好的嗓音响在耳畔,带着热的冷香扑面来,小宫女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虾子。
萧慎松开手,微微一笑:“不就是撞了一下,有什该死的?”
小宫女垂着头:“谢、谢七殿下。”
“抬起脸来,让本殿下瞧瞧。”萧慎压低了嗓音,低声命令道。
小宫女惴惴不安地抬起脸来,正撞上七殿下幽沉含笑的凤眸,心跳顿时失序,激烈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你叫什名字?”萧慎看她的眼神仿佛长了钩子,在小宫女脸上刮了一下。
小宫女失神地回道:“奴婢琉璃……”
“很好的名字。”萧慎又笑,挥了挥手,“琉璃,去伺候吧。”
“是,殿下……”琉璃福身行礼,魂不附体地走内殿。
下一瞬,萧慎收起唇畔刻的笑,面无表情地踏出了长寿宫。
***
紫宸殿内,娴妃半躺靠在光熹帝怀里,手上拈了水晶葡萄,剥好了塞光熹帝口。
光熹帝握住忙碌的柔荑,笑道:“爱妃亲手剥的葡萄,就是甜呐。”
“皇上净会说好的话,来哄臣妾。”娴妃娇嗔道,“皇上都好久不召见臣妾了,若不是臣妾思念皇上,今日不请自来……”
“爱妃莫生。”光熹帝哄道,“朕近来忙于朝政,道长又叮嘱朕要修身养,这才疏忽了爱妃。”
娴妃自他怀里起身,柔美的目光含嗔带怨,“皇上当真,一位姐妹都没召见?”
光熹帝又笑:“当真。”
娴妃这才满了些,新窝他怀,柔若无骨的手轻点胸膛,“皇上,臣妾闻,您打算让曜儿出宫建府去?”
光熹帝面色一变,语微沉:“你又是打哪儿来的?朕还没下决定。”
“臣妾知道,曜儿自幼便得皇上喜爱,因此宫里有许人看我们母子俩不顺眼。”娴妃的语起来极委屈,“可怜曜儿一片孝心,想承欢膝下,侍奉父皇一些时日,却被有心之人污蔑……”
光熹帝捏了捏娴妃的香肩,耐着子哄道:“好了,朕不是说了,此尚有转圜的余地。”
娴妃趴在他胸前,嘤嘤诉道:“这年来,臣妾自问安份守己,曜儿更是与世无争,皇上明白我们母子俩的心,臣妾便死无憾了……”
“说什死不死的?晦!”光熹帝不高兴地皱眉,“朕的个儿子品如何,朕都看在眼里,不由旁人评说,更不会白白冤枉了哪个。”
娴妃心下一突,连忙见好就收,“臣妾特学了一种按摩手,皇上试一试可好?”
光熹帝脸色稍霁,拍了拍娴妃的臀部,“来吧,让朕试试爱妃的手。”
于是,娴妃转至光熹帝身,一边细细柔柔地捏着肩颈,一边轻声细语地咬着耳朵,时不时发出声娇笑。
氛正恰到好处,娴妃本以今日可以顺利留下侍寝,却不料门口内宦通报道:“皇上,元妃娘娘求见!”
娴妃面上神情一僵,暗自咬了咬牙。
这该死的元妃,竟又在关键时刻来搅局。
“皇上……”她刚准备抗议,便光熹帝开口回道,“宣!”
元妃身姿曼妙,步步生莲,殿盈盈拜倒:“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不必礼。”光熹帝坐直了上半身,语温和,“爱妃怎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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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难捱,臣妾亲手做了一道消暑的甜品,想着送来给皇上尝尝。”元妃莞尔一笑,“若是知道姐姐也在,臣妾今日便不来了。”
“难得爱妃有心。”光熹帝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柔情蜜,“快来,让朕尝一尝爱妃的手艺。”
“是,皇上。”元妃应声,自身小宫女手接银盘,款款走至紫檀木榻前。
娴妃抬手抚了抚鬓发,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虚情假地夸赞道:“妹妹好手艺啊。”
这道杏仁豆腐,是皇上最喜欢的一道甜品之一,整齐的小方块白如凝脂,宛如少女的肌肤,表面淋上了一层金黄的桂花蜜,更添了分诱人。
果然,光熹帝尝了一块,便赞不绝口:“爱妃的手艺越来越高妙,深得朕心啊。”
元妃福身道:“既然有姐姐服侍皇上,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光熹帝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似是恋恋不舍,“爱妃留下一道用膳吧。”
元妃温柔地摇了摇头:“臣妾明日,来给皇上请安。”
娴妃心里冷笑一声,这次算她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