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沈余闭了闭眼,极力忽视掉内心隐隐浮现的脆弱,让自己稳住心神。
布置的吃饭地方在二层的会客厅,钢琴演奏手都在隔间,除了他们两个人,没人能看得清里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有人看见,就一定能发现不对。
沈余勉强扶住不停把他往怀里塞的男人,低喘着断断续续的轻声说:
“先生,你是不是困了,我们回房间好吗?”
“不。”
他不去,除了沈余身边,他哪里也不去。
宗楚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对沈余的这股近乎偏执的在意究竟是来自哪里。
是五年的相处吗?
是沈余第一次叫他“先生”的时候?
还是说他闷在被子中,偷偷掀开一条缝看自己,被抓包时尴尬无措的时候?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五年,他身边全是沈余。
沈余怎么能离开他呢?他怎么能狠心离开他!他到底哪一点欠了他沈余的,要让他这么报复自己!他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只能抱着一个冰块,连碰都不敢触碰,生怕他化成一滩水,连一具尸体都不给他留。
宗楚一辈子心慈不少,但却从来没有手软过。但他现在软了,他怕了。
人一旦有了软肋,一旦发现了软肋,就再也逃不开一个“怕”字。
沈余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男人,他甚至有一瞬间的迷惘。
男人就如同一只大型的猛犬,奋力压在他身上,哪也不许他去。
沈余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慌乱逐渐增加。
他到底是怎么了?
和之前的宗楚,每一个都不一样。
就算是宗楚有了前世的记忆,他不应该更干脆直接的把自己关起来吗?
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沈余在男人紧紧的限固中紧咬着唇瓣。
不过不管男人如何失控,药效还是在时间范围内开始发作。
沈余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人力道逐渐变小,但还是死死抱着他,有些扎人的短发不停的在沈余颈边蹭着,低声呢喃着,时不时就要用力说一声不要走。
沈余闭了闭眼,他轻轻拍着男人结实的臂膀,压低声音说:“先生,你困了。”
男人不为所动,两人体型差距太大,宗楚又常年高强度训练,哪怕是他在这种状态下,沈余要想自己移动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男人一直重复低喃的同一句话。
不要离开。
沈余视线颤了颤。
他紧抓着男人臂膀的手指逐渐用力,最后化成一声低不可闻的应答:“我不离开,好吗?”
只是一句话而已,却让男人瞬间放下所有防线,健硕的身躯也跟着本能瘫软下来,沈余差点没能扶住他,他用力咬了下唇瓣,抬眼看向一楼。
以及窗外灰白的天。
沈余从来没有欺骗过他,就连那四年偷偷去看明美冉,他也从没有找过其他理由。
他只要说,男人就信。
沈余没有用多余的剂量,以宗楚的体格,或许时间也就只有一两个小时,但是足够了。
男人身躯沉重,沈余扶着他到主卧,没有任何人起疑。
只有德叔在外轻轻敲了敲门,“沈少爷,需要些什么东西吗?”
沈余缓了缓,他看着男人紧闭着眼还死不松手拉着他的手臂,要了一杯温水。
宗楚线条锋利的五官紧皱着,连眉头都严肃的拧起来,大掌一直拉着沈余的衣袖。
沈余没剩多少时间了,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或许本来也不该有别的感觉。
他低下头,双手握住男人的大掌,仿佛是感觉到沈余的体温,男人紧拉着他衣袖的手指瞬间松开,然后像一只顺服的大狗,轻轻抓住他的拇指。
宗楚总觉得不对。
他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湿软的触感,只有一秒钟,快的几乎让他感觉不到,却瞬间让他堕入无边的深渊。
他拼命挣扎着,血管都要因为突破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