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和齐景澄这趟行程注定不会轻松简单。
先不说徐和韵一直跟在两人身侧, 便是齐景澄和谢慈回房中,对方依旧坚持不懈的来敲门。
齐景澄打开门,对方拿着一副牌就笑嘻嘻的进了门,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齐景澄有些不耐烦, 其实他这一趟出来本身就是想和谢慈多相处放松。
即便徐和韵是两人的好友, 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外人。
谢慈在外人面前永远只会维持一个脸谱化的温顺形象,根本不可能放松的下来。
这样的谢慈会让齐景澄产生一种应激般的保护欲。
青年这段时间过的太辛苦, 他身为对方的丈夫, 不可能不知道对方半夜时常被噩梦惊醒、白日里魂不守舍的模样。
甚至有一次午夜梦回, 齐景澄模糊间听到床头轻巧开灯的声音。
他睁眼,看到谢慈拿出一小罐药, 取出一片, 就着冷水干咽下去。
谢慈的状态真的很差了,齐景澄旁敲侧击过, 青年却只会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安慰他只是偶尔失眠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慈在某些方面太固执了, 他就像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兽, 即便委屈的不行,却依旧坚韧的、顽固的一个人窝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但是,当你看向他的时候, 他依然能够面面俱到、挺直脊背的带着微笑,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 并不用你来担心。
齐景澄只有真正接近谢慈, 了解后才发现, 偏偏是这样平日以温柔示面的青年才是最难说服的。
这边徐和韵说是来找齐景澄和谢慈打牌的, 奈何谢慈对这类游戏并不感兴趣, 三人中也就徐和韵的性子活泼点,一直在找话题聊。
徐和韵确实很会说话,他的话题十分自然普通,只是细下观察便会发现,他话里话外句句都是往谢慈身上靠的,偏生他伪装的极好,仿佛只是朋友之间无意的交谈。
只可惜即便他再如何巧舌如簧,谢慈却依旧是以一种不远不近的疏远态度对待他。
徐和韵有时候恼恨极了谢慈这样的性子,软硬不吃。分明性情温顺好欺,偏生又十分记仇。一旦你在他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即便你往后付出再多,那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不会多给你哪怕一次机会,比之审判者还要更加铁面无私一些。
徐和韵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贱的,当初明明是他最先遇到谢慈的,也是他最先动的心,却一直
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珍惜爱护这份萌芽的感情。
如今谢慈常年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有了爱人了,他倒是一个劲的上前主动接近。
他知道自己卑贱、坏心眼,他曾因为妒火伤害过所爱的人,现下又打着谋夺朋友妻子的想法。
徐和韵总想着,如果人有下辈子,他愿意去赎罪。
但现下,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谢慈。
谢慈已经成为刻在他骨子里难以磨灭的执念。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他只要谢慈。
徐和韵想的都要发疯了,从大二开始,每次看到谢慈和齐景澄约会,他都克制不住的去跟着他们、用手机将他们拍下来。
他幻想自己才是谢慈满心满眼的爱人,理所当然的,他将照片中齐景澄的脸涂改的面目全非,再把自己的脸替代上去。
他床下的柜子里、箱子里,全部都是‘他’和谢慈在一起日日夜夜的相片。
那些照片是他能够继续坚持下去的一切动力。
齐景澄只是承载着他与谢慈的爱的躯壳。
徐和韵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正常状态下的人类了,他扭曲、疯狂,像是沼泽中爬出的怪物。
能救他的只有谢慈。
只有谢慈。
电话的震动声在屋内响起,谢慈抬眸看去,是齐景澄。
齐景澄正垂眸看着手机,男人英俊的眉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