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笑了一下,忽的扯开自己的衣领,将身上快要干涸的颜料暴露出来。
苏秩的眼睛更红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微微的尖利,甚至带着几分恨意:“你和谁在一起了,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谢慈完全没想过一直以来以温柔示面的好友会用这种指责的态度对他,他心头微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还是勉强笑着,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般的,握住苏秩的手覆盖在那道颜料上。
谢慈道:“是颜料,我只是去给人当模特了,别担心。”
苏秩看着谢慈唇边的笑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方只以为他是单纯的担心他,还在耐心安慰他,却不知道他失控的原因,更多的是嫉妒使然。
苏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伤人,他努力忍住心头发酸的感觉,重新用那种对方极其熟悉的乖巧温驯的语气轻轻道:“对不起,阿慈,我说话太过分了,我只是着急,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他表现的太过可怜,谢慈根本就没法对他发脾气,反而产生一种欺骗对方的愧疚感。
其实仔细算来,确实是他酒后失去理智,犯下了大错。
谢慈有些狼狈的转过身,苏秩还在轻声向他道歉,一边提醒他早些去洗澡,颜料留在身上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对方还说给他留了晚饭,还是热的,是他最喜欢吃的肉丝青菜炒饭。
谢慈反锁住浴室的门,温热的水汽逐渐升腾起来,他看着镜子里逐渐被雾气裹住的自己,颓然的将手捂住脸部。
不知是水滴还是雾气,慢慢透过掌心,凝聚着滑落在洗手池边。
*
谢慈第二天就发高烧,是苏秩和薛至一起送他去的医院。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薛至正将头枕在他的床侧睡的正香。
对方的头发有些卷翘,显然忙了很久也没来得及打理。
谢慈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哪怕喉咙干的发痒,他也不说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至手指动了一下,才慢慢醒了过来。
谢慈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一直清贵斯文的家伙,这会儿竟然显得有点乖。
薛至揉揉脑袋,眉头皱起道:“谢慈,你昨天去哪了?我一天都在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啊?”
听着熟悉又暴躁的声音,谢慈居然不争气的觉得自己的心情反而好了几分。
他弯弯眸,张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沙哑声,难听的像沙砾摩挲在地上一般。
薛至道:“你赶紧别说话了,先喝点水,看看你给自己折腾的,你不是一直都挺注意身体的吗?出去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谢慈听他念念有词,一边接过对方小心递过来的水,一时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就好像昨天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薛至一听就来火:“你还用得着我担心你?彻夜不归、喝酒作乐、还跑去给人家当人体模特,你当然不用我担心了,我是你的谁啊,你去哪用得着给我报备吗?是吧?”
薛至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又透露着一股奇怪的醋意。
谢慈从来不认为薛至会喜欢自己,所以竟然也没发觉,但门外的苏秩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拎着早饭推开门,苏秩一直都很会聊天,于是谢慈跟薛至说话的时间就逐渐缩短了,甚至一天也再没能跟薛至说上两句话。
谢慈的身体素质还不错,没两天就出院了。
寒假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家里也都在催,谢慈和薛至便定了票第二天下午走。
说到票,薛至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谢慈道:“那天下午你没等我很久吧?我本来是打算跟你说我和小秩去参加摄影会了,再多留一天的,但是没想到手机不小心被小秩给弄进酒杯里了,你知道那玩意儿也不防水,我就没联系上你了。”
“阿慈,你可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