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锡没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齐越一眼,而后转身回到客卧里,叫醒浑身酸痛的谷曼,直接离开。 齐家少爷给凌渡韫冲喜这事,在凌家眼里其实是一锤子买卖,凌家为齐家提供一个进军京城市场的踏板,齐家给出一个儿子。从一开始就“钱货两讫”。以凌家的地位,齐家绝对不敢唬弄。 然而齐家就真的糊弄了,突然找回流落在外的真少爷,还让真少爷过来冲喜!人一换凌锦锡的计划就算盘被否定,难怪冲喜之后,凌渡韫的身体没有变化! 越想凌锦锡心中的怒火越盛,恨不得将齐坤乾碎尸万段。 他并没有在齐越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一次相处,他把齐越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又攀慕权势的小市民罢了,还不值得让他伪装。 可凌锦锡却忘了,他曾经也是用这种眼光看待齐坤乾的,结果被齐坤乾摆了一道。今天,他同样轻看齐越,就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后果。 凌锦锡怒气冲冲地带谷曼离开,艳鬼不得不和他们一起走,临走之前依依不舍地看着齐越,仿佛被法海棒打鸳鸯的许仙,满眼哀怨。 齐越却朝艳鬼笑了笑,还很友好地挥挥手,再见朋友。 艳鬼眼中哀怨更甚, 齐越成功从法海进化成渣男。可齐越却不为所动,直到艳鬼离开,齐越才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充满揶揄的眼睛。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人了?”凌渡韫不知何时出来,站在卧室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齐越。 齐越面不改色道:“凌大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晚才刚刚和我睡了一觉现在就忘记了。还是说……” 话到这里,齐越的眉毛忽然挑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凌大少是想真的和我‘睡觉’,才愿意承认?” 凌渡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凌渡韫耳朵微红,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都听到了。” “哦。”齐越没错过凌渡韫微微发红的耳朵,但还是决定先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走到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下,和凌渡韫谈起正事。 他今天主动告诉凌锦锡真相,就是在试探凌锦锡。齐越想知道,凌锦锡让齐家少爷给凌渡韫冲喜,是谁都可以呢?还是只能是“齐赟”一个人。 结果凌锦锡果然不负齐越的期待,“告诉”齐越答案——凌家想要给凌渡韫冲喜的人,自始至终只能是齐赟。 也就是说,凌锦锡或许知道齐赟是身怀大气运的人。 他想通过大气运者和凌渡韫结合达成某种目的。 想到这里,齐越问凌渡韫:“凌家人知不知道你能看见鬼?” “不知道。”凌渡韫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自己能看到鬼的事。在凌家这样的家庭长大,又很小就没了父母,凌渡韫早早就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他能看见鬼的事,就从未和别人提起过。 齐越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语气却十分笃定,“你并不是天生能见鬼,而是之前生过一次病,这个病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和你昨天演出来的一模一样。自从那次生病之后,你不仅能看见鬼,还能凭意愿让鬼无法靠近你。” 凌渡韫没否认,用点头表示齐越的猜测是正确的。 于是一个猜测在齐越脑中成型—— 凌家想让凌渡韫和齐赟结合,就是想通过齐赟身上的气运激活凌渡韫特殊的体质。却不知道,凌渡韫早在上次生病的时候,就已经激活了特殊体质,只不过他很谨慎,没让人察觉罢了。 再基于这个猜测,齐越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凌家特别培养……” “不,培养并不准确,应该用培育。”齐越眯着眼说道:“你是因为某些原因培育出来的产物。” 不是人,而是物。 凌渡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齐越见凌渡韫没想回答,并不追问,笑着给彼此倒了一杯茶,又敬了凌渡韫一下。凌渡韫回敬,两人一起仰头喝下茶水。 心照不宣的默契流转,此时无声胜有声。 *** 中午吃过午餐后,齐越来到国子监。 国子监一天24小时 营业, 24小时都是爆满的状态, 齐越不会时时在店里,只是偶尔感到无聊的时候到自习室坐坐,从别人被难题折磨地抓耳挠腮的痛苦中感受那么一点点快乐。 那么如何让客人在待满五个小时后自觉离开呢?并且自觉付款呢? 齐越打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便让凌渡韫发明了个计时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