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剑。他看着围在江荇之身边亲昵的几人,心中莫名掠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还掺杂了点别的什么,但转瞬即逝,让钟酩来不及捕捉。他淡淡开口,“还比吗?”
清冷的声线比从崖边穿过的寒风还要凛冽,让围在江荇之身边的几人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下意识退开几步,免得被战况波及。
江荇之毫无察觉,拔剑而出,“当然要比。不然我来这干嘛,和你一起看日出?”
“……”钟酩默了一下,脑中不自觉浮出他所描绘的情景,居然也没生出排斥之情,“那就来吧,这次认真点。”
蔺何几人远远退开,窝在一块大石头背后为江荇之摇旗呐喊,“冲呀,干他!”
钟酩一个眼神扫过去,嘈杂的几人终于噤声。
4.
这一架打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蔺何几人最开始还在围观,到后来受不住两人灵力相撞的余波,纷纷撤退。
山崖上一时只剩下他两人。
全身心地投入势均力敌的战斗,钟酩打得酣畅淋漓,浑身上下十分畅快。大概是打了太多次,两人对于彼此的一招一式早已熟悉,剑身格挡间,居然生出种心意相通的默契。
嘭!陡峭的山崖被两人的剑意硬生生削去了一块。
灵力带起气流的涌动,江荇之在崖边仰了一下,腰间忽然一紧,又被钟酩一手拽了回去。与此同时,对方的剑锋迎了上来——江荇之一个旋身,回手一挡。哐!初霁横斜在他颈侧,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格住了听寒。
而他整个人都贴在了钟酩的怀里,稍一抬头嘴唇差点擦过钟酩的下颌。
江荇之吓了一跳,就着格挡的力道将人推开。
钟酩只感觉下巴边热气一呼,很快被人推了出去。距离拉开,他看江荇之已在崖上站稳,又毫无顾忌地挥剑追了上去。
这一打就是三天。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夜幕漆黑,山林无光。钟酩打得太过投入,当涌动的灵力在体内沸腾不息时,他才隐隐觉出不对。
——好像是突破之兆。
铛!初霁剑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钟酩看向江荇之那张认真的脸,又将体内沸腾的灵力硬生生压了回去,继续和人对战。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渐渐压不住了。
他迎上去的剑招都比平日慢上了几分,注意力一半放在江荇之身上,一半放在自己快要被灵力冲破的瓶颈上。以至于他一脚踏出悬崖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高大的身躯在冲力的推动下,一瞬脱离崖边。
钟酩调动灵力想要飞回去,瓶颈口却是一松。轰!如开闸泄洪般,汹涌的灵力瞬间将他识海淹没。
飞出悬崖的身体在夜色中直直坠落——
“墟剑!”江荇之眼睛一下睁大,他没有犹豫,紧跟着跳了下去。
如洪水奔涌的灵力裹挟着自崖底席卷而来的寒风,刮得江荇之脸上生疼。他终于也察觉出了钟酩的不对劲:这人居然和他打着打着突破分神境了!
距离上次突破出窍也不过才二三十年,墟剑这人是不是变态?
来不及多想,他一手往前一抓,抓住了钟酩的衣襟。另一只执剑的手将剑身反插.入身后的崖壁,在这道力度的缓冲之下,两人齐齐坠入崖底——
噗通!落入冰寒刺骨的池潭之中。
潭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潭底的生灵似乎感受到新来的闯入者,纷纷靠近了他们这边。
江荇之挥出灵力挡在他两人四周,接着抱住钟酩结实的身体迅速朝潭边游去。
钟酩已经被动陷入了突破之中,浑浑噩噩中只觉得有两只手搂住了他。他下意识抬手一抱,将一截柔韧的腰身按入了自己怀中。
江荇之好不容易把钟酩拖到岸边,他刚从水面冒出个头,又被人搂着腰一把拖了回去。
咕嘟咕嘟……水面冒出几个泡泡。
江荇之盯了眼靠在自己肩头的人,无言地将人拽出岸边。
哗啦!两道身躯出水,瘫倒在岸上。
钟酩的身体一下压了上来,江荇之往后一仰,忽觉有两瓣温热落在了自己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