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侯爷的大婚。
话说,今日成亲,沈清山一整日都端着笑脸,甚至刚刚还护在她身前的做法,都让周晗觉得惊讶。
他给足了周晗的脸面。
所以,哪怕周晗心知肚明和他没有感情,也在喜帕揭开时,娇羞地低垂下头。
成婚后,沈清山对她很好。
甚至比哥哥对嫂嫂还要好。
他断了和外面女子的联系,也不再去那些烟花之地,他开始入仕,早出晚归,但却每日都会回来留宿,会陪她用膳,会关切她身子可好。
忽地,有一日,沈清山一如往常地问她:
“最近府中可好?”
就好似在走流程一般。
周晗枕在手臂上,看向一脸平静的沈清山,倏地,她想起了一个词,很适合用来形容她和沈清山。
——相敬如宾。
这个想法刚浮现在脑海,周晗就轻笑了声。
沈清山拧眉,稍有疑惑。
周晗的眸子很干净,她注视旁人,就会显得很认真,仿佛她眼中只有你一个人。
她软软地喊了声:“夫君。”
沈清山疑惑:“怎么了?”
“夫君。”
她又喊了声。
沈清山迟疑地“嗯”了声。
周晗又喊:“夫君。”
这次,沈清山不应了。
他拧紧了眉心,不解周晗为何要这么做。
成亲几个月以来,沈清山不得不承认,周晗处处都做得很好,以往,他觉得若娶了妻子,恐怕会被管教得很厉害,会觉得很烦。
因为他自幼就不服管教。
沈雯的事,让他仿佛一夜间长大,却改不了骨子里的东西。
而这些,他曾经也想过为一个女子收敛。
但如今,他没能娶那个女子为妻。
可周晗不同,沈清山也说不上什么不同。
许是因为周晗太乖了些。
娘亲自长姐去了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府中事宜都交到了周晗手中,她将府中一切都打点得很好,不会拿任何来烦他。
然后在他回府时,依依软软地说上一句:
“夫君回来了?”
尾音上扬,很是好听。
起初沈清山很不适应,但后来,沈清山早就习惯了,不管他回来得再晚,总有一盏灯亮着等他回来。
沈清山有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瞧着周晗,就会觉得她性子软软的,许是会受人欺负。
怎么会做到面面俱到?
娘亲很喜欢她,爹爹对她很满意,府中下人也对她赞不绝口。
哪怕沈清山自己,也说不出她一丁点不好来。
而周晗从来没有做过今日这么无厘头的事。
沈清山沉默久了。
周晗又喊了一声:“夫君?”
半晌,沈清山才拧眉开口:
“你生病了?”
否则,沈清山想不通,周晗为何如此反常?
周晗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摇头:
“没有。”
沈清山抬头看向她,虽未说话,但那眼神很明白地透着一股“那你怎么了”的意思。
“我就是想叫叫你。”
周晗的声音很软,和简瑶轻软透着些娇糯不同,周晗的声音只是软绵绵得很干净。
叫人不会产生杂念,却也舍不得对她语重一分。
她枕在白皙的手臂上,眼眸笑得弯弯。
沈清山愣了下,才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对撞了一下,沈清山立刻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但周晗没躲。
她瞧着软弱可欺不经事,却很意外地很坚韧、透彻。
她直视沈清山,一动不动:
“夫君要和我这般客套到什么时候?”
旁人许是觉得,沈清山待她很好,二人之间很恩爱。
周晗不否认沈清山待她不错,但绝对没有任何恩爱的影子在其中。
沈清山知道她在说什么,眼神躲闪了下。
两人坐得很近,周晗去牵他的手,沈清山拧眉看她,却没有躲。
他时刻记着,这是他亲自点了头,答应娶回来的妻子。
交换了生辰贴,拜过了堂,她的一生就彻底和他捆绑在了一起。
那么,他就有义务、也有责任,要对她好。
他也答应过她兄长,会照顾她一辈子。
沈清山不是君子,却也重诺。
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