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那些他从前百思不得其解、复杂而陌生的心情,他在这一刻突然懂了。
他清楚他最近每每面对师尊时,那种偶尔会出现的错乱的感受,代表着什么含义了。
师尊的手臂攀着他的肩,雪色衣衫掩映下的脖颈纤细皙白,能看到淡色的血管在微微跳动。
沈祁修一步一步走得极稳,竭尽全力地,克制着俯身在那截颈间狠狠咬上一口的冲动。
那是他不知所起的渴望。他太想尝一尝……师尊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终于,他什么事也没有做,怀着窥见自己心意的巨大震动,把手中抱着的人完好无损地送回了扶月小筑的床榻上。
此时此地,只有他和师尊两个人在,师尊的确醉了,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冒险再试一次搜魂术,问出师尊的几句实话。
但,万一……
万一师尊察觉到了呢?
大约是要生气的吧。
沈祁修半跪在床前,几经犹豫,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师尊散落的乌发间,一双明亮的黑眸骤然烧得通红,十指关节因紧握失尽了血色。
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感到惧怕,但现在,他很怕师尊下一刻就会醒来。这种惧意来的古怪汹涌,既让他兴奋地止不住发抖,又让他隐隐地为之着迷。
师尊迟早有一天要和他翻脸,要和他形同陌路。他这种绝不可宣之于口的、类似想要占有的欲望,会让他丢掉一切的先机。
沈祁修深深呼吸着,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就亲手摘下师尊的金丹,把师尊关在他的锁魂鼎里,让他付出违背诺言的代价。
当然,摘金丹有点疼。
他会尽量轻一点。
能不摘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师尊肯一直信守承诺,一直像现在这样待他的话。
沈祁修保持着虔诚的姿势,在床前跪了良久,久到他缓慢地平复了心态,久到他不得不回到广场上去了。
他最后用指腹摩擦过师尊玉雕一样的脸,神色贪婪而眷恋,悄声说道:“师尊,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对你做些什么。”
“那你也永远都不能让我失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