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是对小孩好,却完全忽视了谢安珩的真实想法和心理状况,更没想到他的忽视竟然已经对他造成了这样严重的误解和伤害。
“你说什么……”谢安珩像是不敢相信。
谢行之嗓音柔和地重复了一遍:“哥哥和你道歉,安珩,我们先去半岛酒店把这件事解决了,然后我再跟你好好——”
“谈”字还未发出声音,谢行之眼瞳骤然一缩,紧急打转方向盘。
但还是太晚了,对面的大卡车直挺挺朝他冲过来,明摆着就是冲着他来的,想要这辆车上的人的命。
最后半秒,谢行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调转车头,让自己这半边车门对了上去,把岑向阳护在了身后。
“行之哥……”
“哥哥!”
霎时间,大桥上数量小车连环相撞,交通彻底瘫痪。
而就在车祸正中心,谢行之驾驶的那辆车被整个掀翻出去。
这一刻,谢安珩的整个世界仿佛静音放慢,耳畔一阵嗡鸣,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他眼睁睁看着谢行之的车在空中爆起一阵火花,又在地上连着滚了几圈,巨大的冲力带着车身撞开护栏。
“停车!!”谢安珩暴吼,拉开车门想冲下去,药效还没完全消失,身体不听使唤。
“谢安珩!”
“谢先生!”
“嘟嘟——”
桥上后来的车辆躲避不及,连着两辆撞在他身上。
谢安珩被撞倒在其中一辆的车前,腰腹一阵剧痛,但他根本不管不顾,依旧朝事故中心强撑着扑过去。
等他赶到,只来得及见到那辆车裹挟着滚滚浓烟坠下桥梁,落入江中,掀起硕大的白浪,又接连爆炸了两回。
鲜红的火光刺目,给他眼瞳中映上一层血雾。
谢安珩目眦欲裂:“哥哥——!!!”
-
一天一夜过去。
满北市江边。
沿江停了一大排豪车,江上还有不少船只昼夜不休地连续作业,声势浩大。
来来往往不少人驻足围观拍照,甚至引来了媒体,但很快就有西装革履的高大保镖一哄而上,把这些人全部赶走。
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开了一半副驾驶的门,门下扔了不知道多少根烟蒂。
赵致殷单手撑在车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夹烟的手指却微微发颤,仿佛尼古丁也完全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眉眼低垂,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像是在祈祷,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暗淡的阴影中。
忽然,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打捞到了!在下游,还活着!我们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
谢安珩沉寂的眼底瞬间迸发出亮光。
赵致殷也一把拉开车门坐上来,谢安珩不等他系好安全带便一踩油门,朝市中心医院狂飙。
到了医院,他没走电梯,从人工通道一路冲上去,赵致殷跟在后面都有点追不上他。
“哥哥——”谢安珩“嘭”地推开房门。
病房里坐了好些人,可是唯独没有谢行之。
他懵了一瞬,紧接着对上其他众人的眼神,谢安珩的心当即沉到谷底。
“哥哥?你还有脸喊他哥哥……”刚被救下来的岑向阳一见到他,也顾不上身上还有伤,撑着床就跳下来,何明旭赶紧过去扶住他。
“不用扶!我没事!”岑向阳挥开他,“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你个小白眼狼!”
他冲上去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谢安珩脸上,后者被他打得偏过头,鲜血飞溅在白墙上,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向他腹部。
旁边的邹渺是最胆小的,换了任何时候看见这种场景恐怕都会吓到,但她现在抿住双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紧紧盯着谢安珩,目光满满都是控诉。
第二拳正好打在谢安珩腰腹被车撞出的伤口,他整个人因为剧痛捂住伤处佝偻下去,晃了两下没有站稳,跪倒在地。
赵致殷想去扶,但见到岑向阳的脸色,手收了回来。
“你不是恨他吗?就因为他离开你一年,去治个病没带上你,你就这样恨他,把他带到夏家折磨他……”
“现在你满意了?他死了,你满意了吗?!啊?!”
谢安珩眼瞳骤缩:“你说什么……”
“谢行之哥哥那半边的车门受损太严重,半